第74章(第3頁)

  徐有容以為自已的命運無法改變,隻能和這名老賊同歸于盡、最後變成崖洞裡無人發現的一對屍體,卻忘記了這個崖洞裡還有一個人。

  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擡了起來,帶着她的視線,慢慢地向着她的頸間移去。

  這隻手不大,指甲剪的很幹淨,手指修長,平時很溫暖,這時候卻很寒冷,指縫裡還殘着冰雪。

  這隻手看着有些疲憊無力,但卻是那樣的堅決,穿過她的黑發,擦過她的耳垂,落在她的頸間……

  這隻手緩慢而堅定地捂在了白海的臉上,然後向外推去。

  ……

  ……

第287章

雪山宗的玄霜氣以及耳光與血毒

  就像徐有容忘記了昏迷中的陳長生一樣,白海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名渾身帶着冰霜的年輕修行者。而且他此時正陶醉在天鳳真血帶來的迷幻般的至高快樂之中,沒有任何防備,于是竟被那隻手推離開來。

  崖洞裡一片安靜,白海看着陳長生,神情有些愕然,片刻後,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時,他的唇角還殘着一滴血水,配上那張有些扭曲的蒼老的容顔,看着異常惡心,就在那滴血水快要滴落的時候,他醒過神來,有些慌張地用舌尖卷進唇裡。對想要修行落陽宗秘法、突破通幽境的他來說,徐有容的每滴血都是至為珍貴的寶物,哪裡能夠浪費,隻是這畫面未免更加惡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舌根有些發甜,舌尖卻有些發麻,心想難道這便是天鳳之血的味道?

  就在這個過程裡,陳長生扶着崖洞的石壁,艱難地坐了起來。他此時是如此的虛弱,似乎隻要一陣風拂過便會再次倒下,如何能夠克敵制勝?

  白海感覺到臉上有些麻痛,伸手摸了摸,發現上面有些水漬,再望向陳長生的手掌,發現他的手掌上亦是覆着冰雪,不由眯了眯眼睛。

  毫無征兆,他一指隔空點了過去,一道蘊藏着恐怖地火的氣息,直射陳長生。

  陳長生似乎隻是下意識裡一掌拍了過去,掌前的空氣裡卻瞬間結出一道冰鏡。

  那道地火氣息,觸着這面冰鏡,嗤的一聲響,同時化作青煙散去。

  白海的眼睛眯的更加厲害,看着他詭異笑着說道:“居然是雪山宗隐門的弟子,以為靠玄霜真氣,就能擋住我?”

  雪山宗是大陸西北的一個宗派,相傳雪山宗的開派祖師擁有玄霜巨龍的血脈,自行開悟創造了一種功法,于是在西北極寒之地開山建派,全盛之時非常強大,無論是魔族還是中原國教正宗,都不願意輕意招惹,然而随着時間的流逝,玄霜巨龍血脈殘留的越來越少,雪山宗也逐漸勢微,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附于離宮之下,而且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真正的高手或是有前途的年輕弟子。

  沒有人會低估一個曾經輝煌過的宗派,就像南溪齋分為内門外門一樣,很多大人物都知道,雪山宗也有隐門一系,隻不過很少行走世間。落陽宗修行的是地火,與修行寒功的雪山宗天然抵觸,當年也曾經有過很多沖突,身為落陽宗長老的白海,自然對雪山宗非常了解,看着陳長生橫劍結出的冰霜虛鏡,一言便道破了他的來曆,同時心中的殺意也陡然間再提數分。

  徐有容看着身前陳長生的臉,心想原來是雪山宗的隐門弟子,難怪修行的功法如此特殊。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陳長生眼神裡的甯靜,明明局勢依然危急,陳長生依然傷重虛弱,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可以放下心來,可以把後面的事情交給這個年輕的修行者了。

  “沒有想到,居然能在周園裡遇到雪山宗故人之後,更沒有想到,我在神功告成之前,還需要多殺一個你。”

  白海看着他詭異地笑了起來,說道:“好在這并不是太麻煩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化掌為刀,帶起一道火焰,毫不留情地斬向陳長生的面門。

  不要說陳長生此時傷重虛弱,就算他完好無損,也不可能是這位落陽宗長老的對手。

  他的醒來,似乎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以說,他醒來的太不是時候。

  他體内的真元已然枯竭,連短劍都無法握住,更不要說召喚出黃紙傘。

  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擋住這記火掌,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提起手掌,打向對方的臉。

  他剛剛醒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名老者是誰,隻知道這名老者在做很殘忍惡心的事情,老者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詭異,笑聲陰森可怕,看着就不是好人,那麼……他就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