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輕描淡寫,實則玄妙難言。
陵墓正門前轟的一聲巨響,青石地面上出現數道極其深刻的裂痕。
南客的南十字劍,被他手裡的短劍擋住了。
她的南十字星劍法,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施展出全部的威力,便被他手裡的短劍破掉。
一道劍芒,從短劍鋒端噴湧而出,長約三丈,仿佛要照亮整座陵墓。
綠翼驟卷而回,護在南客身前,伴着一聲痛苦的悶哼,她再次疾掠而退,雙腳落在石台邊緣,那處的青石再次被踩出一道裂縫。
然而這還不足夠,那道鋒利至極直接穿透她的雙翼,刺向她的眉心。
雙翼振雨,南客躍起,落在了神道上。
但這依然不夠。
她再次躍起,向後方的雨空裡疾退。
還是不夠。
她必須再退,一退再退。
隻聽得一連串密集的青石破裂聲。
她的雙腳像犁一般,把神道上堅硬的青石拖出兩道清晰的痕迹,直至退到數百丈外,才終于站住!
一片安靜。
天空裡的陰雲不停灑落着寒雨,整座周陵都被籠罩其間,無論是石台還是神道都已經被打濕。
落雨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
一道鮮血從南客唇角緩緩流下,然後迅速被越來越大的寒雨沖洗掉。
陳長生看着手中的短劍,感受着那種強大無比的劍意,不知該做如何想法。
事實上,那道劍意不在黃紙傘裡,也不在短劍裡,而是在他的身體裡。
因為那道劍意要幫助的人是他。
他擡起頭來,走到石台與神道的分界線上,望着百丈外雨中的南客,說道:“現在,我似乎可以戰勝你了。”
雨水在南客蒼白的小臉上流淌,順着濕漉的黑發滴下看着有些可憐,但她的神情依然那般冷漠高傲,居高臨下根本看不出剛剛連敗兩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聲音也同樣冷淡:“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劍意!”
陳長生安靜了會兒,問道:“所以?”
南客面無表情說道:“就算我敗了,也是敗在這道劍意的手中,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是的,這道劍意不可能屬于陳長生。無論是與陳長生對戰的她,還是在神道下方觀戰的那對強大的魔将或是那位彈琴老者,又或者是剛剛睜開眼睛,看到這幕畫面的徐有容,都非常清楚這一點。
那道劍意太鋒利,和陳長生修的道完全不符,關鍵是這道劍意太強,這種甚至可以彌補真元數量差距離的強大,非時間不能磨勵出來,想要煉養出這樣的劍意,至少需要數百年的劍道求索,他才十五歲,就算在劍道方面再如何天才,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沒有人能做到,魔族也不行。
就算是周獨夫重活一遍,也做不到。
“是的,這不是我的劍意。”陳長生望向陵墓下如黑色海洋般的獸潮後方那片無垠的草原,然後望向南客說道:“但這道劍意來找我,願意為我所用,就證明我有用它的資格,那它……就是我的劍意。”
南客問道:“這道劍意……究竟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