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咽喉上多出了一道極細的劍痕,鮮血從裡面緩緩地溢出。
離他最近的數人看到了這個畫面,臉色瞬間蒼白,震驚無語。
林滄海卻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咽喉已經被割斷,依然指着客棧二樓罵着什麼,隻是已經沒有聲音能夠響起,畫面看着極為詭異可怕。
片刻後,他終于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裡摸了摸自己的咽喉,收回手隻見一片鮮紅,然後才察覺到了劇痛。
他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與惘然,痛苦地嚎叫起來,卻無法嚎叫出聲。
他轉身便想逃離客棧,然而一邁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齊膝而斷。
林滄海重重地摔倒在了血泊裡,捂着咽喉,嗬嗒作響,雙腿已然齊膝而斷。
看着這幕畫面,人群驚恐四散,遠他而去。
沒有過多長時間,林滄海停止了掙紮,就此死去,隻是咽氣之後,依然沒能閉上眼睛,眼睛裡滿是驚恐與惘然,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離重傷将死,就是條爬不動的老狗,為何卻還能一劍殺死自己?
與林滄海同樣震驚恐懼不解的人還有很多。
街巷裡再次變得死寂一片,人們望向客棧二樓的廢墟,看着椅中的那個男人,充滿了敬畏與不安,果然不愧是數百年來最強大的劍道大師,哪怕看着已經奄奄一息,一道劍意便能擁有如此大的威力,便能斬殺一名聚星境的強者!
陳長生有些愕然,然後釋然,覺得好生快意。
前輩說的對,殺人這種事情,确實隻需要做,不需要預告。
傘柄漸回,蘇離的鋒芒漸漸斂沒,重新變回普通的中年人。
他坐在椅中,看着倒斃在長街上的林滄海,面無表情說道:“雖然爬不動了,但一劍殺死你這樣的角色還是不難。”
梁王孫的神情異常凝重。
肖張隐藏在白紙後的眼睛裡,情緒卻越來越狂熱。
這一劍,真的太強。
不愧是蘇離。
蘇離果然不愧于劍!
“這才是劍。”
肖張看着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甚至是崇拜,說道:“你這一劍完全可以重傷我們其中一人,為何要用在這等不入流的廢物身上?”
“因為我最讨厭這種蒼蠅,很煩,所以殺了完事,至于你和梁王孫,我不怎麼讨厭,為何要殺?當然,最關鍵的是,我這數十天,也就攢了這一劍。”
蘇離說道:“如果能夠攢下兩劍,同時殺死你們兩人,那自然要節省些。”
梁王孫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不會領你的情。”
肖張則說道:“佩服,佩服。”
這種層級的人物都不會說廢話,兩聲佩服,自然就是要佩服兩件事情。
他佩服蘇離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