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還是相遇了。
萬劍未曾出鞘,亦能對敵。
劍鞘之中,一時間,金戈鐵馬,狂風暴雨,雷霆轟鳴!
朱洛手裡的虛劍正在不停沒入陳長生的劍鞘中。
那不是歸鞘,而是正在不停變短。
一些光華的微粒,在鞘口處向着四周飄舞。
那是被磨損的劍屑。
萬劍雖殘,但劍意猶利。隻在瞬間,便至少有數千次切割與磨擦發生,朱洛的虛劍,哪裡能夠撐得住!即便是雨街那頭他手裡真實的月劍,亦在同樣變短!更加難以想象的是,他握着劍柄的手指間,竟開始滲出了血水!
朱洛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先前一直仿佛神明般漠然無情的眼眸裡,再一次出現微惘的神情,然後迅速轉化成仿佛洪水一般的憤怒!
他能夠感受到陳長生的劍鞘裡的那些劍,甚至認出了那些是曾經逝去的名劍,有些甚至是他在數百年前親近的氣息,但他無法感慨于陳長生的奇遇或者是去詢問事情的真相,因為那些曾經無比強大的劍正在向他發起攻擊,而他真的受了傷!
他居然被一名通幽境的少年傷了。
管你是什麼少年天才。
管你是什麼史上最年輕的通幽上境。
你終究隻是通幽境,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你怎能傷我,你怎敢傷我,我堂堂八方風雨,竟被你所傷,這是不能允許的事情。
怒嘯響徹浔陽城,瞬間鎮壓住了那些劍鳴的聲音。
雨雲漸散,月光更盛。
朱洛向着王破踏前一步,手裡的劍向下斬落。
數十丈外的雨街上,他的虛像向着陳長生俯身壓了過去。
那把虛劍不停向着劍鞘裡刺入。
那些帶着光華的劍屑噴射的更加密集。
那些光華,那些劍屑,都是劍意與劍意切割後生出的鋒銳之意。
看上去很美麗,實際上很危險。
暴雨漸緩,街上積水未散,那些劍屑落下,竟把水紋都切散了。
更不要說地面的青石與斷牆,到處都是碎屑。
劉青從雨水裡站了起來,繼續守在蘇離的馬前,橫劍于身前。
那些光華劍屑疾射而至,仿佛無數道勁矢。
隻是瞬間,他的發帶被切斷,黑發飄起,然後發也被切斷。
他的衣衫盡爛,身上又多了數百個細微的血洞,看着很是凄慘。
但終究,他護住了那匹馬以及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