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朱洛,比如已經快要到來的觀星客。
朱洛非常确信,那些有資格作蘇離朋友的人,也就是整個大陸唯一有能力改變今天局面的十幾個人裡,絕對沒有人是蘇離的朋友。
更寒冷的事實是,世間最強大的那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蘇離的敵人。
朱洛不明白蘇離等的到底是誰。如果他的朋友是一名農夫,那麼這段友情很傳奇,很符合美學上的意義,但那又有什麼意義?
“像你這樣的人都有朋友,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沒有朋友?”
蘇離看着朱洛嘲諷說道:“白癡!”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浔陽城上空的星海忽然撼動起來。
一道莊嚴聖潔甚至有些神聖的氣息,擋住了那片星海所有的威壓。
然後,一人自南方來。
來的是蘇離的故人。
那人白衣飄飄,瞬間飛掠十餘裡地,從城外的原野來到浔陽城裡。
那人是個女子,穿着件白色的祭服。
萬裡風塵,都在衣袂間,白衣已然漸污。
她掠至朱洛身前。
朱洛發出一道極度震驚的呼喊,然後一劍斬出!
白衣女子擡手,衣袖輕拂。
就是這一拂,天空裡的雲恐怖的絞動起來。
污衣遮月。
月華驟斂。
然後,朱洛退,疾退,一退十餘裡,直至最後重重地撞到城門上。
轟的一聲巨響,煙塵大作。
自陳長生喊出那聲蘇離在此後,浔陽城的城門便一直緊閉。
這時,浔陽城的城門終于開了。
城門直接垮了。
滿地木渣磚礫,朱洛跪在其間,不停地吐着血。
街上,那名白衣女子緩緩收回手指,回頭望向蘇離。
這是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子,眉眼間隐有歲月的痕迹,淺淺的。
就像她唇角輕揚的線條。
陳長生覺得那件白色祭服有些眼熟。
人們震驚的張着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華介夫帶着浔陽城裡的教士們,紛紛跪倒,大禮參拜,顫栗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