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6頁)

  轟的一聲,牆壁被軒轅破直接撞垮了,煙塵微起。

  陳長生早就覺得這名中年男子有些問題,在唐三十六轉身避讓的同時,便已經退到了一旁。

  天海承武就這樣負着雙手,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徐世績看了陳長生一眼,也随之離開。

  “你怎麼回事!”軒轅破坐在地面的磚石廢礫裡,又茫然又憤怒,不明白唐三十六為什麼會忽然向自己出手。

  忽然他發現唐三十六和陳長生都沒有理會自己,下意識裡回頭望去,隻見身後有十餘張桌子,桌邊坐滿了人。

  原來别道牆壁的那邊,便是澄湖樓的一樓大廳。

  他們把牆壁撞垮了,便等于來到了大廳裡。

  明明應該是熱鬧嘈雜的酒樓,這時候卻仿佛比皇宮還要更寂靜。

  無數道目光,落在陳長生三人的身上。

  有資格、有錢在澄湖樓吃飯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很多都是朝廷官員、離宮主教,最不起眼的,也是些名聲在外的青年俊傑。

  國教學院如今在京都非常出名,他們自然認得陳長生三人,先前牆壁垮時,有很多人看到了天海承武的側臉,更早些時候,甚至有人隐約聽到了那邊的争執之聲。

  沒有人能确切地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确定的是,陳長生三人和已經離開的那位大人物之後間發生了些矛盾。

  那不是普通的大人物,那是天海家的家主。

  無論是靜宰相還是六部尚書,無論是國教六巨頭還是青藤諸院院長,都無法及得上那個人在大周朝的權勢薰天。

  事後陳長生三人居然毫發無損?那個叫軒轅破的熊族少年雖然有些狼狽,但他居然沒有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叫樓間衆人如何能不震驚,如何能不安靜?

  “諸位,沒事兒,沒事兒。”

  不等故事裡的大掌櫃循例登場,唐三十六很有澄湖樓新東家的自覺,向四周揖手微笑說道:“繼續吃,我可不會給你們免單。”

  說完話,他便帶着陳長生和軒轅破往樓上走去,便在這時,先前隐約聽着别道裡談話内容的一人,當然也是位好事者,站起身來問道:“唐少爺,難道澄湖樓真要歇業?”

  唐三十六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回頭望向樓裡衆人,說道:“确實如此。”

  澄湖樓大廳裡響起無數議論聲,又有人問道:“眼看便是蟹肥時,您這不是要愁死我們嗎?”

  又有人問道:“唐少爺,就算準備裝修要歇業,也得有個時間吧?何時宏圖新開?”

  唐三十六看着衆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這主要得看我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打理生意。”

  聽着這話,想着其中隐藏的意思,樓間一片嘩然。

  現在誰都知道,唐三十六是國教學院的學生,所謂什麼時候有空,主要是看他什麼時候有心情,他什麼時候心情能好起來,當然就是國教學院沒麻煩的時候。

  澄湖樓乃是京都生意最好、同時也是最為昂貴的酒樓,日進鬥金都無法形容這家湖畔酒樓的掙錢速度,唐三十六為了不讓天海家那位大人物吃上藍龍蝦和秋蟹,竟舍得這麼多錢長時間歇業,衆人不禁震撼無語,心想果然不愧是汶水唐家的獨孫,真真任性到了極點。

  ……

  ……

  頂樓欄畔唯一的那張桌子早已收拾的幹幹淨淨,十餘碟清爽的果蔬小菜擺在其間,又有三種清茗随意享用。軒轅破沒有這樣的生活經驗,看着那些産自諸名窯的名貴瓷器便覺得有些棘手,心想這般薄,不小心捏碎了怎麼辦?這般白,不小心弄髒了怎麼辦?

  “你這未免也太任性了些。”陳長生看着唐三十六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