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無眼,你又不是瞎子。”
唐三十六看着他說道:“如果不妥,我自然會喊停。”
那名别家的仆人似笑非笑說道:“憑什麼唐少爺您喊停,我就要停?再說了,你們國教學院的這些學生太弱,我正常來戰,一時失手把他打死也是正常。”
“失手?”唐三十六的眉挑了起來,像一把将要出鞘的劍。
那名别家仆人看似很好心地解釋道:“失手就是停不下來的意思。”
“你說的對,我們國教學院的新生當然還比較弱,你們對他們來說,是毫無疑問的強者,以強淩弱,人們還停不下來……”
唐三十六看着他很平靜地說道:“那說不得,我隻好請你全家停下來。”
那名别家仆人神情微凜,說道:“您應該很清楚,我是别家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别家的仆人,野興慶。”
唐三十六看着他說道:“但你自己的家在山南郡,仗着别家的勢,在鄉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占了良田萬畝,聽說你兒子還在做縣官?”
聽着這話,那個叫野興慶的别家仆人神情驟變,厲聲喝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誰。”
唐三十六不再看他,望向人群後方那些應天海家之命前來挑戰國教學院的高手們,說道:“你們所有人,我都知道是誰,所以,要打便打,但如果有人真想把事情弄大,再說什麼停不下來之類的混賬話,那我隻好讓你們全家都停下來。”
然後他重新望向野興慶,問道:“現在,你聽明白了嗎?”
這個世界上能夠停下來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劍,比如言語,還有前途,甚至是命途。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很平靜,完全沒有平時嚣張浮誇的感覺。
唯如此,場間所有人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不僅僅是狠話。
是的,就算是國教學院也不可能把别家如何,畢竟那意味着兩位八方風雨。
但野興慶終究隻是别家的仆人,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那麼當他威脅國教學院的時候,事先就應該想清楚,國教學院可以很輕松地威脅到他。
在唐三十六很清楚地說完這段話後,野興慶想清楚了,于是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師兄,你真了不起。”
初文彬怯意漸退,看着唐三十六開心說道。
被如此稱贊,換作平時,唐三十六肯定也很開心,但他這時候沒有,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就此收局,最重要的是,當初在國教學院門口,他對整座京都說過,自己絕對不會讓對戰影響到這些新生們,所以他不想冒險。
他和陳長生昨夜做好的安排,至此暫時告一段落。
雖然與原先的設計有些出入,但他還是決定親自出手。
便在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來一人,那人走到國教學院門口,說道:“這場我來吧。”
那是個文靜貴氣的年輕學生,又給人一種端正嚴肅的感覺。
唐三十六看着他問道:“你怎麼黑了這麼多?”
那名年輕學生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道:“你知道,後面那幾座碑的亭子有些小,擋不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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