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場。
唐三十六看着他說道:“以後這種事情你能不能早說?”
蘇墨虞說道:“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我總不能見着一個人便告訴他,我舅舅是别樣紅。”
陳長生點頭說道:“有道理。”
唐三十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沒說當初你瞞着我們與徐有容婚約的事,不要急着找什麼同盟。”
然後他望向蘇墨虞,說道:“繼續。”
“舅媽當年在離宮附院的時候,與司源大主教情同姐弟,自然站在他這一邊,而且……她很護短。”畢竟說的是長輩,蘇墨虞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如果表哥真和你們打起來了,無論誰勝誰負,隻怕都不好收場,最好說不得舅媽也會來京都。”
陳長生和唐三十六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說道:“不必了,你趕緊給你舅舅寫信說這邊一切都好。”
蘇墨虞說道:“不用,我舅舅給了我寫了一封信。”
“什麼?”
“不然我怎麼會從天書陵裡出來。”
蘇墨虞想着那封信的内容便有些無奈,心想舅舅你懼内,難道我就不怕舅媽?
“舅舅讓我進國教學院。”
他說道:“所以我就來了。”
至此,陳長生和唐三十六終于想明白了這整件事情。
别樣紅知道自己的妻子支持國教新派,現在别天心代表離宮附院挑戰國教學院,如果勝了,别家自然就會得罪教宗陛下、汶水唐家,甚至有可能得罪蘇離和白帝城裡的那兩位聖人,可如果敗了,他那護短的妻子說不得便要來京都掀起一場風雨。
他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或者是因為他支持國教舊派,或者隻是很簡單地,他不想參加到這場風波裡來,所以修書一封給了在天書陵裡的蘇墨虞,讓自己最親的外甥提前出關,加入國教學院,盡可能地争取把這件事情消彌于無形。
不得不說,别樣紅的做法很智慧,當妻子站到國教新派一方的時候,他則讓蘇墨虞代表自己向另一方表達了善意或者至少是讓事态平息的意願,如此一來,以他們夫妻二人的地位實力,别家應該不會受到場大風波的任何影響,所謂置身事外,方能傲然于世,便是這個道理。隻是這樣一來有一點則變得很明顯,那就是無窮碧在這件事情之前,明顯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或者說沒有聽從他的勸說。
八方風雨,恩愛夫妻,傳聞中這一對真如神仙眷侶,原來……也各有心思。
想到這點,陳長生不禁有些感慨。
唐三十六則是直接的多,看着蘇墨虞問道:“你舅和你舅媽感情不好吧?”
場面再次冷下來,蘇墨虞看着他不說話。
“這句當我沒說。”唐三十六看着他笑着說道:“如此說來,你算是别家的表少爺,難怪剛才那家夥看着你眼神便不對,也是,表少爺教訓下人,他還敢還手不成?”
蘇墨虞很認真地糾正道:“就算他出全力,我也能勝他。”
然後他望向陳長生感慨說道:“你真是了不起。”
陳長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三十六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攬過他的肩膀說道:“你舅讓你進國教學院的意思現在很清楚了,今天已經教訓了下人,過兩天你表哥如此來鬧事,你可别躲了啊。”
蘇墨虞心想話是這個話,意思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怎麼什麼事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總那麼刺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看着小樓四周清幽的環境問道:“這邊倒是清靜。”
“這邊普通學生不能過來,剛才那堵矮牆你也看着了,不過你當然不是普通學生,昨天軒轅破就已經整理好了你的房間,一會兒就帶你去看,如何?我們給你的待遇不錯吧?”
唐三十六想到一件巧合,笑着說道:“你是别家的表少爺,被牆隔出來的這片園子叫别園,你說是不是注定了,你就得轉到我們國教學院來,而且還就得住在這裡?”
蘇墨虞根本沒有想這些事,搖頭說道:“都是學生,享特權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