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秋山君是一輪太陽,給人溫暖與熱,光明正大到了極點。
陳長生便是一縷清風。
所有人都喜歡太陽。
但她更喜歡在清風缭繞間随意行走。
隆冬時節的京都,已然萬裡如銀,天書陵卻依然郁郁蔥蔥。
走在陵間的樹林裡,拂面來的都是春風,清新怡人至極。
陳長生和徐有容沿着山道,向照晴碑廬方向走去。
一個中年人出現在山道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人眼神幽深,境界明顯極高,看着陳長生,眼中有無盡寒意,如果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怨毒。
……
……
第549章
斷碑之前續前事
紀晉,來自南方槐院,立下血誓成為碑侍,終其一生都不能離開天書陵。
此人去年曾經試圖幫助槐院弟子鐘會在觀碑悟道途中勝過陳長生和苟寒食,對陳長生和苟寒食的解碑法發表過很多辛辣的嘲諷與訓斥,最後卻被陳長生和苟寒食用事實無言地羞辱了一番。
紀晉看着陳長生,眼神裡隐有敵意與怨恨。
雖說身為碑侍,終生不得離開天書陵,但畢竟不是與世隔絕,天書陵外的消息,陸續傳到了他的耳中。
陳長生一日觀盡前陵碑;他成了最年輕的國教學院院長;他去了周園;他可能死了卻又活了過來;他與蘇離一道南下;他劍道修為一日千裡,破境勝聚星,在奈何橋上勝了一代天驕徐有容;他終于被确定為國教的繼承者……
被他寄予厚望的槐院弟子鐘會,在去年大朝試裡拿到了首榜第三名,在陳長生和苟寒食之下,在随後的短短一年多時間裡,獲得了極大的進步,震驚了整個天南,可是又如何能夠與陳長生相提并論?
更關鍵的是,這裡是天書陵,是自己願意獻出生命與自由才能留下的天書陵!
你憑什麼就能如此随意地來去!
徐有容不認識紀晉,但能感覺得到,這位境界高深的碑侍對陳長生明顯有敵意。
陳長生大概明白紀晉的憤怒來自于何處,微微欠身,沒有說話。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紀晉向他行禮,但他想着對方畢竟年齡和輩份都在這裡,所以先行了禮。
然而,紀晉卻依然沒有向他行禮的意思,隻是死死地盯着他。
徐有容的神情很平靜,看着紀晉的眼睛卻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陳長生搖了搖頭,帶着她從山道另一邊走過。
紀晉露在袖外的雙手微微顫抖,尤其是當陳長生和徐有容擦着他的身邊走過時,更是青筋畢露。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因為他不敢。
他這些年過得很苦悶,他很想要發洩,陳長生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但他在天書陵裡,家人與槐院還在天書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