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了多少天?”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唐三十六還沉浸在王之策還活着帶來的震驚中,沒有理他。
折袖伸出了五根手指,就像一個巴掌。
原來已經昏迷了五天,不知道這五天裡,寒山發生了什麼事情,陳長生問道:“有什麼新情況?”
折袖想了想,發現要說的内容太多,于是搖了搖頭,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唐三十六的後背上,打醒了他。
唐三十六說了說大陸現在的緊張局勢以及寒山上的緊張氣氛。
“那……煮石大會還會繼續召開嗎?”
“按照茅秋雨和淩海之王的态度,如果你繼續昏迷不醒,他們就要把你帶回京都,大會自然結束,但你現在醒了。”
“參加煮石大會的人們都到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唐三十六極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沒事。”
聽聞陳長生醒來的消息,茅秋雨和淩海之王進小樓詢問了一番,确認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便收回了返回京都的提議。天機閣的重要人物也來探視,态度很是恭敬,甚至顯得過于謙卑,并且說過幾日,天機老人會親自如何雲雲……
陳長生有些不理解,心想自己就算是教宗繼承者,也不至于讓天機閣如此小意,更何況天機老人身為八方風雨之首,又是何等樣的身份,又想着要過數日,莫非在魔君破陣而出的過程裡,天機老人受了不輕的傷?
想着這些問題以及更多的那些問題,時間漸逝,來到了深夜,小樓内外的人們都已經睡去,國教騎兵與天機閣的高手在不遠處警惕地巡邏,四周一片安靜,能夠清晰地聽到湖水拍打着礁石的聲音。
醒來後,陳長生問過唐三十六參加煮石大會的人是不是都到了,有沒有遇到危險,唐三十六回答他該到的人都到了,言語之間若有深意,那是因為隻有他清楚陳長生真正想問的人是誰。
當峰頂所有人都入睡的時候,該到的那個人終于到了。
窗戶被推開,帶着淡淡暖意的湖風飄了進來,同時飄進來的還有一道曼妙的身影。
那道身影伴着湖風直接飄到他的床邊,坐了下來,輕聲問道:“怎麼樣?”
陳長生看着她如秋水般的眼眸,看着她眸子裡的關切神情,忽然發現受傷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沒事,真的。”
來的人自然是徐有容。
聽到陳長生說沒事,她也沒有放心,閉上雙眼,舉起右手,隔空對準了他的眉心。
一道聖潔的清光落下,進入陳長生的身體。
世間能夠将聖光術用到如此境界的人極少,除了教宗與青矅十三司的三位紅衣主教,大概便是她最強。
陳長生隻覺得清風拂面,然後入體,經脈裡的真元如春天的溪水般喜悅地流動着,傷勢漸愈。
“謝謝。”
“那人到底是誰?”
前代南方聖女與蘇離一道飄然離去,如今南溪齋由徐有容一個少女引領,有些消息卻是無法知道的太過準确。
“應該是魔君。”陳長生說道。
房間裡很是安靜,過了很長時間後,徐有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沒事就好。”
很明顯,她從來沒有做過安慰人的舉動,所以無論是拍手的動作還是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有些生硬或者說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