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3頁)

  無論是充滿死亡陰影的深淵,還是星海之上的神國,是戒備森嚴的皇宮,還是無人知曉的魏府,其實都無所謂。

  王破向陳長生發出邀請:“一道?”

  “好啊。”陳長生毫不猶豫,接受了這個邀請,擡步向府外走去,右手輕震,血滴自劍上落入雪中,仿佛梅花。

  肖張很是惱怒,看着二人喝道:“喂!”

  他手握鐵槍,站在風雪之間,自有一股悍然暴烈的氣勢沖天而起。

  然而王破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陳長生回頭看了他一眼,揖手為禮,然後轉身繼續前行。

  王破的無視以及陳長生的淡然,讓肖張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叫了起來:“啊呀呀呀!真是氣死我了!”

  他的叫聲很難聽,沙啞又有些尖銳,就像是沙漠上已經很多天沒能喝到水的烏鴉。

  這時候陳長生已經走到魏府外,與王破站在了一起。

  聽着肖張的怪叫聲,王破的眉再次耷拉了下來,帶着些無奈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從很年輕的時候,他與肖張、梁王孫、荀梅還有小德這些天才,便經常對戰切磋,有時候是在大朝試,有時候是在煮石大會,有時候在周園,有時候在天書陵,有時在擁藍關,有時在浔陽城,彼此之間雖是對手敵人,但要說熟悉程度,甚至要超過家人。

  “我想做什麼?當然是和你打一架!”

  肖張沉聲喝道,臉上的白紙随風雪而起,嘩嘩作響,很是驚心動魄。

  王破卻依然平靜,甚至有些木讷,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很認真地想了一段時間,然後對肖張說道:“你打不過我。”

  這是實話,所以更傷人。

  肖張暴怒,右手仿佛要把握着的鐵槍生生扼斷一般。

  不等他出手,王破接着說道:“而且我今天有别的事情要做,如果你非要出手,我可能不會留手。”

  肖張怒極反笑,啞聲說道:“難道過往二十年間你留過手?”

  王破說道:“以往即便不留手,也很難當場殺死你,但今天不同。”

  肖張喝道:“哪裡不同?”

  王破說道:“現在我們是兩個人,你會死的。”

  肖張氣息一滞。

  這依然是實話,所以還是很傷人,不好回答。

  肖張是真沒有想到,陳長生會出現在魏府。

  如果是王破,他哪怕不敵,也不會害怕。

  如果是陳長生,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把其挑于槍下。

  但如果他的對手是王破加陳長生,那麼他真沒有絲毫勝機,而且真有可能會死。

  隻不過,這并不符合王破的行事,就像他入京都便消聲匿迹一樣。

  他看着王破喝道:“你居然願意與人聯手?”

  王破說道:“我和他在浔陽城裡便聯過手。而且今天我要做的事情比較重要,不能被你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