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第7頁)

  陳長生忽然問道:“長生宗有沒有可能與魔族勾結?”

  折袖說道:“道門南派祖庭,名門正宗,沒道理。”

  他說的沒道理來不是基于道德評判,而是基于利益角度考慮。

  所謂背叛總是要謀求好處的,長生宗的根基便在人族在道門,他們與魔族勾結能有什麼好處?

  陳長生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與雪老城勾結,長生宗當年憑什麼能夠抓住七間的母親?”

  這确實是一個問題。

  當年那位魔族公主的行蹤必然極為隐秘,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如此輕易地被長生宗抓住。

  “剛才聽你說完雪嶺的事情後,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折袖說道:“長生宗被蘇離殺的太狠,就算在南方還有些潛力,也沒有辦法在松山軍府瞞天過海。”

  陳長生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如果還有别的幫手呢?”

  折袖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的寒意一現即隐。

  他們此行去汶水,是要去接一個朋友,現在看來,到時候不免還要多問一些問題了。

  夜色籠罩着戈壁,遠處隐隐傳來低哮的聲音,可能是野獸正在啃食那些屍體。

  先前的談話裡提到過很多次七間的父母,話題便順着這個繼續了下去。

  陳長生問道:“你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折袖想了想,說道:“五年?”

  時間過的不快不慢,很容易令人麻木,令人忘記很多事情。

  陳長生問道:“你還記得她嗎?”

  折袖想着周園裡的狂奔、日不落草原裡的同生共死,他背着她,她為他指路,臉部的線條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他沒有回答陳長生的問題,因為不需要回答,就像不需要記起,因為從來就沒有忘記。

  “不要擔心,把你的病治好後,我們陪你去離山提親,當然,如果她也沒有忘記你的話。”

  “天南名門大派,又怎麼會瞧得起我這樣的孤魂野鬼,而且在世人眼中,我本來就是個怪物。”

  “你不是孤魂野鬼,你是國教學院的副院監,再說……離山終究是不一樣的。”

  “那你呢?徐有容現在怎麼樣?人間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聽到折袖的這句話,陳長生安靜了下來,眉眼間全是想念與擔憂。

  汶水城的信停了半年,聖女峰的信則是快兩年時間都沒有收到,而他和她已經三年沒見了。

  “她在閉關。”

  陳長生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閉死關。”

  修道者隻有到最關鍵的時刻才會進行閉死關,因為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修行方法,誰也不知道何時能夠破境,數月數年數十年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直接在洞府裡坐化。

  徐有容天賦驚人,她的閉死關必然與衆不同,想來風險更大。

  但折袖能夠明白徐有容為什麼會選擇閉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