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長時間,老宅管事再次來到屋外,把祠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你說他在做什麼?在祠堂裡打牌?”
唐老太爺的眼睛微眯,看不出來喜怒。
沉默片刻後,他忽然對陳長生微笑說道:“教宗陛下有沒有興趣陪我玩幾把?”
陳長生對玩牌沒有興趣,他甚至都不知道玩法。
不過好在對自幼通讀道藏劍心早慧的他來說,想要學會隻需要很短的時間,至少用不着一個時辰。
玩牌需要四個人,南客和折袖也坐了下來。
折袖也需要現學,南客雖然在雪老城裡陪幾個姐姐玩過,也不擅長。
于是這場牌局理所當然進行的非常慢。
就在他們洗牌砌牌的時候,祠堂與汶水城的消息不停地傳進老宅,傳到了牌桌的旁邊。
“大少爺讓楓組去了竹園。”
“雲組去了靜寓,據說找到了幾份地圖。”
“川堂去了合泗,大少爺要的賬目卻始終沒有找到,屋後的雪地裡有燒焦的痕迹。”
風雪裡的汶水城有兩張牌桌。
一張在祠堂,一張在老宅。
事實上,今天的牌局是兩個人在玩。
唐三十六以及那位沒有上牌桌的唐家二爺。
随着回報的消息越來越多,唐老太爺打牌的速度越來越慢,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複雜。
有欣慰,有遺憾,有警惕,有不安,也有一抹很難看到的決然。
不知何時,一個穿着灰袍的枯瘦老人來到了門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個枯瘦老人神情平和,看着就像一個與世無争的退休官員。
但折袖與南客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哪怕唐老太爺就坐在牌桌上首,依然做好了變身的準備。
淩海之王與桉琳也不顧唐家老宅衆人的阻攔,強行來到了屋外的小院裡。
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極端的危險。
這麼多強者,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這個枯瘦老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老宅。
淩海之王看着這位枯瘦老人的側臉,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卻又想不起來。
即便是唐老太爺,對這位枯瘦老人的出現,也表現出了詫異的情緒。
“雪這麼大,你怎麼來了?風濕沒事嗎?”
枯瘦老人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卻沒有說話,如果不是不能說話,那便是惜字如金。
老宅管事有些不安地看了枯瘦老人一眼,一面擦着額上的冷汗,一面顫聲說道:“大少爺要用刑堂。”
聽到這句話,唐老太爺沉默了會兒,把準備打出去的那張牌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