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太快,甚至比影子消失的速度還要快。
盲琴師看着遠方,沒有理會,枯瘦的手指繼續撥弄着琴弦,音調卻發生了變化。
現在他奏的曲子叫做黃河,那天傍晚秋山君曾經唱過。
琴聲仿佛實物,落在了河面上,水滴濺起,仿佛金液。
那道殘影悄然無聲地切斷。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凄厲痛苦的慘叫。
一根斷尾伴着黑血,從天空裡落了下來。
原來除蘇并沒有隐匿在河水裡,而是再次隐藏進了光明陣眼中。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裡,一根鐵鍊抛入空中,把那根斷尾索住。
小姑娘伸手把脂粉灑在斷尾上,如同做菜,又像是腌制。
在鐵鍊重重束縛裡,依然不停掙紮,仿佛活物的那根斷尾,漸漸靜止,至此才真的死去。
一名賣麻糖的老人走上前來,用包糖的牛皮紙,把那根斷尾包住。
做完這些事後,他們望向盲琴師。
衙役、商販、算命先生、賣麻糖的老人、買脂粉的小姑娘,就是唐家的五樣人。
但他們并不是全部。
他們是五樣人裡的五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是他們的老師,也是他們的領袖。
“西三裡。”
七名商販依然在主持陣法,風吹幡動,算命先生再次找到了除蘇。
衙役們背着鐵索,拿着水火棍,準備繼續追殺。
賣麻糖的老人與買脂粉的小姑娘也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很平靜。
既然盲琴師出手,除蘇再如何擅長隐匿,手段陰毒無雙,終究也是一個死字。
盲琴師沒有動。
衙役商販們,老人與小姑娘都望向了他。
“夠了。”
盲琴師閉上眼睛,繼續奏琴。
……
……
時間的速度并不是完全一緻的,對不同心情的不同人來說如此,對一個事件裡的前後來說也是如此。
随着時間界限的靠近,時間的流速往往會加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