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第8頁)

  沒有用多長時間,幔布便被撤掉。

  先前那個蓬頭垢面、瘦削憔悴的年輕男子,此時已然變成了一位翩翩貴公子。

  街上少女們的眼睛變得無比明亮。

  一名丫環上前用雙手捧着把劍來到他的身前,仔細地替他系在腰間。

  那把劍看着有些古舊,但系在他身上,卻像也是剛剛被水洗過一般,鋒銳逼人。

  正是汶水劍。

  ……

  ……

  唐三十六腳踩登雲靴,腰系汶水劍,離了祠堂,去到老宅前。

  人群在街上遠處便停下了腳步,沒有人敢跟過來。

  他看都沒看一眼上面那些曆代帝王與教宗留下的匾額,更沒有理會那名神态無比謙卑的管事。

  他推開老宅的門,走了進去,就像回家一般自然。

  事實上,這裡本來就應該算做他的家。

  他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整個汶水城,除了老太爺再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這裡。

  進了老宅的小院,他便開始跟人打招呼,像主人那樣打招呼。

  他拍了拍淩海之王的肩膀,說道:“來了啊。”

  他又對桉琳大主教說道:“還住得慣嗎?”

  他看到南客後愣了愣,轉身對老宅管事說道:“還不趕緊把爺爺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泡上,愣在這兒幹嘛呢?你知道這位是什麼身份嗎?我雖然沒見過她,但一看這清奇的眉眼便能認出來,你想死啊?”

  他看到折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最後他看到關飛白,雙眉頓時如劍般挑了起來,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陳長生擔心除蘇會偷襲關飛白,讓他昨天一直留在道殿,現在除蘇被逐出了汶水城,再加上關飛白知道唐三十六可能會被放過來,所以專程來老宅這般等着,沒料着數年不見,這家夥還是像以前那般讨嫌。

  “我不能來嗎?”關飛白的雙眉也像劍一般挑了起來。

  正當他以為唐三十六會像以前那樣繼續針鋒相對的時候,唐三十六卻笑了起來,說道:“遠來是客,我歡迎至極。”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斂了笑容,把折袖拉到身邊,說道:“以後我們上離山,你也得歡迎。”

  關飛白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還在擔心這個家夥會不會被關出問題來,現在想來真是多餘。

  ……

  ……

  厚厚的布簾落下,小屋自成一統,所有的視線與井沿上的積雪都被隔在了外面。

  牌桌上的牌子很散亂,有的立着,有的倒下,有的正面朝天,有的不給人看,隐約還是昨天的殘局。

  陳長生與唐老太爺相對而坐,隔着牌桌。

  唐三十六走到桌邊,望着陳長生說道:“你談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