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懷仁,艱難地向上爬去,帶着哭聲喊道:“師姐,你饒了我吧。”
懷仁靜靜地看着她,始終沒有說話。
帶着痛楚意味的哭喊聲,漸漸低落,那意味着絕望。
懷仁沉默了很長時間,轉身望向草堂對徐有容與陳長生行了一禮,然後向外走去。
懷恕向坑底看了一眼,跟着離開。
南溪齋弟子們走進土坑裡,把懷璧拖了出來,向崖坪後方走去。
懷璧想着迎接自己的悲慘命運,終生幽禁真是生不如死,生出無盡怨毒,嘶聲喊着:“道尊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你們這些小婊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到時候我要讓你們跪下來求我!”
南溪齋弟子們面面相觑,不知道該如何辦,畢竟這是她們的師叔祖,哪怕再如何生氣,也不好如何。
懷璧依然不停地咒罵着,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污言穢語不絕于耳,極其陰毒。
唐三十六與折袖站在草堂外的一座涼亭下,他看着這幕畫面,忍不住連連搖頭。
便在這時,徐有容看了陳長生一眼。
陳長生微微一怔,看了唐三十六一眼。
唐三十六感慨道:“真是好一對……”
然後,他看了折袖一眼。
寒風忽起,亭上的落葉飄舞不停。
折袖來到了花樹之間,隻聽得锃的一聲響,魔帥旗劍破空而起,耀起一道暗沉的劍光。
懷璧怨毒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捂着溢血的咽喉,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緩緩倒在地上。
……
……
群峰之間的暮色要比平原上來的早很多。
天時尚早,太陽已經靠近了山巒線條的上緣,光線變得有些微暗,花樹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在南溪齋前的那條山道上,憑軒與逸塵帶着百餘名直系弟子,在為懷仁與懷恕二位師叔祖送行,雖然隔得有些遠,隐隐還是能夠聽到一些哭泣的聲音,氣氛顯得很是低沉哀傷。
“沒有想到你這位師叔的境界實力竟是如此之強。”
陳長生站在崖畔,看着那處的畫面說道。
先前在草堂懷璧暴起偷襲,用天下溪神指封住了懷仁的經脈與幽府。誰也沒有想到懷仁的性情竟比平時表現的暴烈無數倍,境界實力更是高深莫測,強行調運真元與神識沖破禁制輕而易舉制住了懷璧,隻用了一招便讓對方再也沒有任何戰力。
她用的天下溪神指要比懷璧的指法高出無數倍去,高妙難言,頗有脫塵之感,甚至隐見神聖意味。如果她不肯聽從徐有容的意思離去,憑境界修為強行對抗,今天還真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情形。
“我南溪齋無數年歲月,雖然低調,但底蘊極深,懷仁師叔一生癡于修道,神聖可期,自然厲害。”
徐有容說道:“隻是不知道她怎麼會被你師父說服。”
陳長生在旁看着,隻見她美麗不可方物的小臉無比平靜,卻自有威嚴,或者是因為她負起雙手站在崖畔?
事情至此,他已經非常确認,昨日在聖女峰頂感應到的那抹警兆,便是從自己而來。
換句話說,他就是徐有容最大的問題,如果他不是來到聖女峰,徐有容不見得會被迫提前破壁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