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3頁)

  更不要說陳長生是教宗,她是聖女,各有責任,想要歸隐草原,至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長生說道:“說起來,今天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秋山徐有容說道:“師兄确實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情很平靜,語氣很自然,透着一分親近與信任。

  如果換做普通的年輕男子,聽着這樣的話,難免會有些不愉快。

  ——陳長生不是普通的年輕男子,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因為秋山君今天做的事情值得他感謝。

  而且他在阪崖馬場親眼見過,感受過,秋山君确實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聽陳長生說完阪崖馬場的那段過往,徐有容有些吃驚,很是無語,心想你和師兄這眼神兒真是簡直了……

  “我和他在溪邊喝酒的時候,他曾經提過自己喜歡一個姑娘。”

  陳長生看了徐有容一眼,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徐有容很平靜地說道:“你的身邊一直有很多姑娘。”

  這話确實。

  從最早自百草園裡翻牆到國教學院拜師不肯走的落落,到北新橋底用真血救他性命再為守護的小黑龍,再到夜夜潛入國教學院貪枕上一縷清香的莫雨,直到現在魔族小公主南客還一直牽着他的衣角。

  陳長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低頭吃東西,準備夾一塊糯米糕嘗嘗。

  徐有容不讓他嘗。

  他不解問為什麼。

  徐有容有些微羞,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把盤子裡的糯米糕都拔到了自己的碟子裡。

  陳長生以為她是真的生氣,想着那些姑娘們不好解釋,但有件事情應該也可以解釋清楚。

  “十歲那年,我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有病,沒法治,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就沒給你回信了。”

  徐有容這才知道原來剛才他沒有睡着,把自己說的話都聽了去,羞意更濃,低頭不語。

  陳長生看着她很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生我氣了。”

  他與徐有容是同齡人,生辰隻差三日。

  當年他們六歲半的時候,彼此之間便有了婚約。

  徐有容是何等樣人物,五歲時天鳳血脈便已蘇醒,由聖後與聖女悉心教養成人。

  雖然她那時候才六歲半,但不要說她的爺爺太宰,就算是聖後娘娘想要她嫁給誰,也要聽從她的意見。

  從知道自己有婚約的那天開始,她就對婚約的另一面生出很多好奇,遣了白鶴帶了書信去了西甯。

  陳長生收到她的信後,便開始回信,如此往來,直至他十歲那年才中斷。

  他們從來都不是陌生人。

  隻不過書信斷絕之後,徐有容很不喜歡那個小道士,不願意記得這些事情。

  現在,這些小時候的事情,比如竹蜻蜓似乎都可以慢慢記起來了。

  “當初你在第一封信裡問我是誰的時候,語氣真的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