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瓷酒杯都沒有摔一個。
因為徐有容這時候正在後院休息。
整座神将府安靜的就像是座深山老嶺。
這些年,徐世績已經承認了現實,他的大周朝的地位完全來自于自己的女兒。
無論天海聖後在位還是現在,原來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這是很難接受的事情,但他隻能接受。
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自己的女兒。
徐夫人也沒有辦法忘記過去的那些事情,情緒低落說道:“當年我哪能想到,他會成為教宗?”
徐世績沉聲說道:“那又如何?終究還不是我徐世績的女婿!”
……
……
“看姑爺走時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實際上不知道心裡多得意。”
在後院裡,霜兒捧着一碗藍龍蝦肉站在徐有容身前,帶着幾分惱意說道。
徐有容輕聲說道:“當年你在信裡提過,他那時候就是這樣。那時候他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霜兒想了想,說道:“那時候的他呀……太虛僞,或者說矯情?”
徐有容擡起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霜兒緊張起來,趕緊說道:“小姐,我錯了。”
徐有容問道:“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想着當年自己對陳長生的評價極為不堪,想着現在小姐與對方情意深重,她越來越緊張,聲音微顫說道:“我沒能看出姑爺的好來,還對他諸多議論。”
“你的眼光确實談不上好,但當年又有幾個人能看出他的好?”
徐有容忽然想到當初回到京都,自己夜訪國教學院,卻在他房裡遇着莫雨的舊事。
再想着莫雨即将成親,卻要他回來做主婚人,她忍不住微微挑眉,心想這算是一個有眼光的人。
“他究竟好在哪裡?”
徐有容輕聲說道:“我就喜歡他無論遇着任何事情,哪怕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都絕不郁郁,而且并不是放棄之後的放浪形骸,依然專注與執着,堅定且平靜。”
霜兒聽不懂,但能聽出來小姐這句話裡的真正喜歡,不由怔住了。
陳長生與徐有容的婚事到現在已成定數,但直到現在,她依然不認為小姐真的喜歡陳長生。
因為在她看來,小姐就像鳳凰一樣天生高貴且驕傲清冷,怎麼會喜歡一個人呢?
這時有婢侍前來禀報,徐世績來了。
院門開啟,雪地上出現一道足迹。
二人相對而坐,桌上擱着兩個名貴的茶杯。
一切都很客氣,看着不像父女,更像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