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對梅川主教說道:“國教學院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梅川主教謙聲說道:“卑職知曉。”
徐有容說道:“但你不明白為了國教學院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唐院監讓那位教習滾,估計他再也不敢來國教學院了。”
梅川主教感慨說道:“他的道源賦初學教的真是不錯。”
徐有容問道:“唐棠沒有要你滾?”
梅川主教微微一怔,恭聲回答道:“并無。”
徐有容安靜了會兒,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梅川主教神情微異。
徐有容輕聲解釋道:“他沒有要你滾,那就是要你死。”
梅川主教神情微變。
徐有容搖頭說道:“我覺得他們這樣做是錯的。”
梅川主教有些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些。
“這裡是國教學院,你是教樞處派來的教谕,隻要他們動手,終究沒辦法向教士與信徒們交待。”
徐有容靜靜看着他說道:“但我不需要交待。”
梅川主教剛剛放松的心神再次緊繃起來。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不需要交待,教樞處也不敢向我要什麼交待,那麼就應該由我來殺你。”
有風從樹林外,拂動承着碎雪的山梅,拂動了她的衣袂。
她的眼眸就像平時那般甯靜柔遠,在裡面看不到任何負面的情緒,更沒有殺意。
梅川主教帶着不解與一抹希望問道:“您要殺我?”
“如果你隻是國教學院的教谕,我不會管,但你是梅裡砂的親侄兒,那我就隻好親自殺了你。”
徐有容依然那樣平靜,仿佛不是在說殺人而在與對方讨論天書碑裡的道解。
這份平靜卻讓梅川主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寒冷,以至于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如果徐有容真的殺了他,不要說教樞處,就算是離宮與朝廷又能如何?
難道說離宮和朝廷會要求南方聖女為一位主教陪命?
“如果您在國教學院殺死我,您和教宗陛下推動的國教統一大業,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梅川主教聲音微顫,神情卻非常誠懇,仿佛在一心為對方在考慮。
徐有容的回應非常淡然,那同時也意味着可怕。
“我不在乎。”
說完這句話,齋劍便到了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