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沒事,有容不生氣。”
徐有容看着眼前的臘梅,在心裡對自己說。
然後她轉過身來,望向莫雨嫣然一笑說道:“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莫雨看着她嘲笑說道:“你就裝吧。”
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徐有容。
她知道徐有容的性情是多麼的古怪,和表面上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徐有容瞪了陳長生一眼,向園外走去。
陳長生的雙臂一直張開着,避免接觸到莫雨的身體,顯得特别無辜。
看見徐有容走了,莫雨才松開了雙手。
這時候的雪亭下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氣氛有些暧昧,自然也有些尴尬,尤其是對陳長生來說。
——不管是莫雨故意要把徐有容氣走,還是徐有容特意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前院忽然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陳長生趕緊說道:“王爺的人緣似乎很不錯。”
“人緣這種事情,主要在于會不會對他人構成威脅,所以我的人緣向來都不好。”
莫雨說道:“他的那些兄弟甚至侄子就沒有誰瞧得起他,不過……像中山王和廬陵王幾個對他還算喜歡,畢竟陳家就出了他這麼一個另類,對權勢榮華真的不感興趣,沒有一點野心,膽子小的可憐。”
婁陽王的窩囊性格非常出名,陳長生卻不好多說什麼。
莫雨忽然看着他正色說道:“你知道陳留王在長春觀裡是怎麼說的嗎?”
聽到這句話,陳長生終于确認,剛才她是故意要把徐有容氣走。
“陳留王說她在發瘋。”
莫雨盯着他的眼睛說道:“我相信他的判斷。”
陳留王怔了怔,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從她很小的時候,我與陳留王還有平國就認識她,隻有我們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信徒想象中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也不是冰清玉潔的雪人兒,她清楚自己的目的,對這個世界無比冷漠,而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這些話你已經對我說過,我不認為她與聖後娘娘是一類人。”
“她最近做了這麼多事,難道還不能讓你更警醒一些?”
“因為我沒有感受過她的冷漠。”
莫雨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說道:“她對你确實與衆不同。”
陳長生認真說道:“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莫雨微惱說道:“今天是我成親的大喜日子,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炫耀?”
陳長生微怔問道:“我們炫耀什麼了?”
“唐三十六說的沒錯。”
莫雨恨恨說道:“你們真是好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