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輕響。
彈指。
伴着清楚的破空聲,數千道劍從陳長生腰畔的劍鞘裡魚貫而出,占據了石室裡所有空間。
無數道森然的劍意,在石室裡此起彼伏,震蕩相交,然後漸漸平靜。
從石室外看過去,這是一片劍的海洋,陳長生就坐在劍海中央。
看着這幕畫面,唐三十六覺得自己的眼睛上生出一抹寒意,然後發現一根睫毛飄落下來。
伴着輕微的磨擦聲,石室的門緩緩關閉,陳長生也閉上了眼睛。
走出殿外,唐三十六看着戶三十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戶三十二說道:“陛下一直勤勉修行。”
唐三十六覺得有些荒謬,說道:“在這種時候他還隻想着練劍?”
“是的。”戶三十二也有些擔心,說道:“那日與聖女見過之後,陛下便再沒有管過别的事情。”
唐三十六覺得有些不安,因為這樣的畫面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
京都裡的無數視線,都落在了徐府。
這些天徐有容沒有再見人,隻是安靜地留在自己的家裡。
但誰都知道,這件事情與她有關,與她見的人有關。
在與陳留王相見之前,在深夜入宮與皇帝陛下相見之前,她這些年在南方已經見過很多人。
這些人現在都來了,從南方來了,從她的南方來了。
“聖女逼迫太盛,您是她的父親,總要出來說句話才是。”
東禦神将府像往日一樣肅殺安靜,于是花廳裡傳來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楚。
很明顯,那個人是在強行壓抑着心頭的怒火。
說話的人,是東骧神将彭十海。
被對方進府逼着表态,徐世績看着對方,臉色也很難看。
從地位來說,彭十海不及徐世績,從資曆來說,更是遠遠不如。但他是已經死去的摘星學院院長陳觀松的學生,代表的并不是他一個人,還包括如今手握兵權的數位神将,甚至還有可能代表着道尊的意志。
徐世績強自壓抑住心頭的煩郁,說道:“我與聖女雖是父女,但亦有君臣之别,你叫我能說什麼?”
彭十海冷笑一聲,說道:“您不好說,我來說,我要面見聖女陳情!”
徐世績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沉聲道:“我說過她不在,你愛信不信!”
……
……
徐有容今天确實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