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第10頁)

  司源道人說道:“很多年前我就想殺你,因為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麻煩。”

  那時候他是天海聖後與教宗陛下都很欣賞的年輕人,剛剛成為大主教。

  陳留王則是陳氏皇族留在京都的唯一代表,在百姓與官員的心裡擁有很重要的地位。

  陳留王說道:“果然如莫雨所言,你的殺性确實極大。”

  司源道人說道:“何必來挑撥我與她的關系,當年莫說你,便是教宗陛下我也曾經想殺過。”

  陳留王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當年國教學院被圍攻以及随後的那些事情裡,經常都能看到司源道人出現。

  或者在百花巷的茶樓裡飲茶,或者在夜色裡盯着那道挂滿青藤的院牆。

  當時的陳留王則是站在他的對面,要做的事情則是保護陳長生。

  隻不過現在局面已經逆轉過來。

  戶三十二帶着陳留王向王府外走去。

  看着滿園廢景與倒卧其間的屍體,陳留王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離宮準備把自己囚禁在何處,不知道像司源道人會不會尋找機會暗中殺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該祈禱陳長生獲勝還是商行舟獲勝。

  如果從他的生命安全的角度考慮當然應該是前者。

  但那并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故事結局。

  他隻知道無論今天最後是商行舟獲勝還是陳長生獲勝,他與他的父親都已經提前敗了。

  在還沒有真正出手的前提下。

  或者,正是因為他和父親并沒有真正準備出手,才會敗的如此幹脆利落。

  現在看來,他與父親還有陳家的王爺們、甚至包括商行舟都低估了陳長生的魄力。

  也對,無上的權威本就是最蝕骨的毒藥,誰又能禁受得住這種誘惑?

  ……

  ……

  離宮裡沒有飄雪,但也顯得很冷,或者是因為太冷清的緣故。

  寬闊的廣場上隻有兩個人。

  吳道子坐在冰冷的青石地闆上,頭發亂糟糟的,繃帶被血染透,看着極其狼狽。

  他這時候非常憤怒,恨不得把陳長生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不管裡面究竟有沒有高祖。

  但他不敢這樣做,因為一個身穿白色祭服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

  安華清秀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

  她握着短刀,沒有看别的任何地方,隻是盯着吳道子的後頸。

  教宗陛下離開的時候,交待的非常清楚,若事情有變,她要在第一時間裡,殺死這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