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說道:“是啊,與好壞無關,隻與強弱有關,終究不過是恃強淩弱罷了。”
王之策搖頭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唐三十六冷笑說道:“那為什麼總是他在選擇?為什麼不能是你們選擇?”
王之策說道:“商行舟答應與他對戰,這本就是被逼做的選擇。”
唐三十六說道:“那個選擇太複雜,你們應該更簡單些。”
王之策問道:“比如?”
唐三十六說道:“你們可以選擇去死,或者去死。”
王之策微笑說道:“還有别的選項嗎?”
唐三十六說道:“你們還可以選擇被火燒死,被水淹死,被萬箭穿心而死,或者被淩遲而死。”
這不是叙述,而是祈使,或者是詛咒,平靜無波的語調裡,有着極其濃郁的恨意。
但這些都源自于無助。
看着水面上那些薄冰與去年的浮萍,唐三十六覺得有些疲倦。
就這樣失敗了嗎?
他真的很不甘心。
替陳長生不甘心。
他忽然對着天空喊了起來。
“你這個瞎了眼的狗東西!”
……
……
百花巷裡有些亂,不知道會不會聽到唐三十六的這句話。
與國教學院隻有一牆之隔的百草園,則是聽得非常清楚。
餘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用目光詢問。
“唐棠想擾亂王大人的心意。”
徐有容說道:“如果稍有可能,他便會動用汶水老宅裡的手段逼王大人妥協。”
這說的是當初在牌桌旁的那場祖孫對話。
他不惜毀掉唐家,自然也不會在意天下蒼生。
但很明顯,這依然不足以說動王之策,或者說服王之策。
甚至他連真正想要說的話與威脅都無法擺出來。
唐三十六的嘗試也失敗了。
徐有容的眼裡隐有憂色。
她的左手緊緊握着五顆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