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銳氣。
年輕人的銳氣。
他比陳長生與徐有容大幾十歲,但對于修道者而言,也還算年輕。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就像是秋水洗過的銀槍,寒意十足。
“還有多久?”
他走到徐有容身邊問道。
徐有容說道:“四十七息。”
肖張嘶啞的聲音從白紙裡再次透出。
“我去破他的山勢。”
他提着鐵槍向北方的夜色裡走去。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頭頂夜空裡的那道影的山脈。
真正的山在數裡之外,在他準備去的地方。
前些天,他感應到了破境的征兆,毫不猶豫結束了在雪原上的暗殺生涯,按照當年約定好的路線一路南歸。眼看着便要通過草原回到人族的領地,卻在荒野間看到了忽然崛起的三座大山。
焉支山人、鏡泊山人、伊春山人。
面對這樣可怕的遠古強者,他根本無法脫逃,按道理來說必死無疑,誰曾想這種前所未有的壓力,竟然讓他跨越了那道門檻,提前突破了神聖境界,險之又險地逃了出來,隻是還是受了很重的傷。
乘風筝入亂山,看到陳長生與徐有容,他心神驟然放松,傷勢與精神上的疲憊同時暴發,直接昏死了過去。
歇了片刻,傷勢未愈,但他的精神振作了很多。
最重要的還是陳長生與徐有容的出現。
人族地位最高的兩位聖人一起來接他回去。
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哪怕高傲如他,也這樣認為。
為此,他願意再戰一場。
但他說的是我去破他的山勢,而不是我去破了他的山勢。
他沒有自信能夠破掉焉支山人的防禦,甚至沒有信心能夠活下來。
風蕭蕭兮,白紙嘩嘩作響,似乎有些不吉。
但他的身影并不蕭索。
因為鐵槍筆直,紅纓飛舞。
因為他戰意滔天。
……
……
徐有容收回視線,望向數裡外的夜色,說道:“隻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