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跳到地上,伸手扶着車裡的人出來。
無數視線直随着那輛小車移動,從南方的原野來到這座小山。
就連雪老城外那些部落戰士的罵戰都停了。
當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道士後,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了車裡的人是誰。
隐世十年,不代表世人不知道長春觀裡的動靜。
很多人都知道,道觀裡多了一個小道士。
至于這是不是那對師徒又在置氣,誰知道呢?
……
……
商行舟還是來了。
就在人族士氣最低落的時刻,在這場戰争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時隔數百年,他再次來到了雪老城下。
包括他自己在内,很多人都已經猜到,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來雪老城。
除了受傷的相王,軍隊裡的大人物們紛紛前去那座小山拜見。
雪老城外的原野裡,各地來往小山之間的煙塵不斷。
隐居洛陽十年,商行舟聲望未減,甚至還要更高。
……
……
看着原野裡的道道煙塵,淩海之王臉上的憂色漸重,望向陳長生,想要勸說兩句,但知道現在不是合适的時間。
桉琳大主教從最危險的前線歸來,帶回了關白的遺體。
雪老城外的數十萬魔族戰士,來自各個部落,并不能得到皇室的完全信任,但在戰場上的殺傷力确實可怕。
陳長生在關白身邊坐了很長時間。
當年諸院演武,關白在街邊看了他一眼,這是第一次相見。
然後便是無窮碧進京,虐殺野狗,然後,關白斷了一臂。
因為這件事情,無論别樣紅如何說,無論無窮碧最後如何慘,陳長生從來都沒有原諒過她。
他覺得像關白這樣的人,值得更多尊敬,有更好的結局。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如此,如此而已。
“梁半湖呢?”
陳長生對桉琳大主教問道。
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最早抵達雪老城的緣故,東路軍的北三營一直是魔族軍隊的眼中釘,好些次險些被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