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裡戰火連綿,局勢混亂,很多規矩都失去了效用,很多秘密自然也流傳了出去。”
魔君望向某位大學者。
一名大學者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然後開始不停地嘔血。
那血不是紅色,不是金色,也不是綠色,而是黑色的。
那位大學者明顯中了劇毒,痛苦地說道:“就算我不說,軍師也什麼都知道。”
魔君平靜說道:“但你還是說了。”
那位大學者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停止了呼吸。
魔君望向人群,主要是徐有容,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
陳長生沒有注意到,而是在想他剛才說的話。
魔族上層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祭壇上,在戰場上自然很難盡力,不管是主觀還是如何。如此一來,魔族的局勢便會更加糟糕,而越如此,他們越會把希望寄托在祭壇上。那個祭壇就像是雪老城外的那個沼澤一樣,隻要落在上面,再如何掙紮,都很難再站起來。對此魔君應該看得非常清楚,為什麼他沒有阻止黑袍?為什麼沒有把那個祭壇毀掉?
魔君看着陳長生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不錯,我也想保有最後的希望。”
陳長生說道:“哪怕違背曆代魔君的意志?”
魔君歎道:“我也不想,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太狠了。”
陳長生說道:“十年前你就已經做過。”
這說的是曾經在白帝城裡出現的兩位天使。
“會有非常大的差别。”
魔君看着他認真說道:“因為數量不同。”
說完這句話,他張開了雙臂。
黑色的大氅無風而起。
如凝結夜色的魔焰也随之搖擺起來,有些事物若隐若現。
那些是石像,或高或矮,都不超過一尺,非金非玉,不知是何材質制成。
有的石像半蹲着,有的雕像振翅欲飛,纖毫畢現,靈動如生,已然超過了雕工的範疇。
陳長生的神情變得很凝重。
石像沒有流露什麼氣息,卻有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仿佛随時可能活過來。
王破等人的心裡都生出了強烈的警意。
他們都像陳長生一樣,想起了白帝城裡的那兩個天使,想起了别樣紅。
如果一座石像就是一個天使,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石像有多少個?
魔焰不停舞動。
夜色難甯,一片死寂。
很多問題都有了答案。
黑袍對人族的仇恨,果然深如西海,為了消滅人族,竟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過去的數百年間,他指望依靠魔族能夠消滅人族,當發現大勢已變,這已經變成無法完成的任務時,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