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做什麼?
陳長生望向夜空。
三千道劍随着他的視線轉動,呼嘯破空而去,進入那道光柱裡。
那道光柱直徑不過數尺,三千劍進入之後,顯得有些擠,看上去就像是在狹窄河道裡前行的鲫魚。
在光柱的沖刷下,那些劍的劍身不停地顫抖,卻沒有停下,拼命地奮勇逆行,似乎下一刻便要化龍而去。
劍與光不停地對沖着,濺出無數光屑,就像是岩漿一般,在夜空裡到處抛灑,讓雪老城變得明亮無比。
看到這幕畫面,人們終于确認了那份猜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魔君的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唐三十六坐在輪椅上興奮地拍着腿,快活地不停喊道:“牛逼!牛逼!”
确實牛逼。
睜眼閉眼之間,陳長生便邁過了那道門檻,走進了那片風景裡。
那片風景是神聖的領域。
以往有沒有出現過像他這樣年輕的神聖領域強者?
陳玄霸當年破境入神聖的時候多少歲?
沒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這時候也沒有人關心這個問題。
陳長生踏進神聖領域,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斬斷那道從聖光大陸而來的光柱,他能做到嗎?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太天真了!如果可以的話,你以為王之策為什麼會一直站着?”
黑袍盯着陳長生喝道。
她的聲音變得非常尖厲,不再像先前那般動聽,可能這也代表了她此時的心情。
但她說的話,看起來沒有錯。
那道光柱實在是太強大了,三千劍在其間奮力前行,顫抖的越來越劇烈,仿佛随時可能像片枯葉般墜落。
無論唐老太爺還是王之策,又或者是王破、肖張,都沒辦法幫助他。
這道光柱的另一端在他的身體裡,想要斬斷光柱,便是斬斷他與聖光大陸之間的聯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在與自己戰鬥。
那麼,這當然隻能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陳長生沒有理黑袍,平靜而專注地看着光柱,視線越過那些劍,落在光鏡一般的空間晶璧上。
光線越來越明亮,他眯了眯眼睛,舉起了左手。
他的手腕上有五顆石珠,每顆石珠便是一座天書碑。
徐有容以為他要用天書碑迎敵,準備把自己的五座天書碑也給他,卻發現他并沒有這種想法。
五座天書碑出現在魔殿裡,沒有形成陣法,也沒有把陳長生與外界隔絕開來,顯得很随意。
準确來說,随意的是四座天書碑的位置,最後一座天書碑的位置明顯有講究,就在他的右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