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他就已經知道,這裡并不是聖光大陸。
如果聖光大陸如此之近,中土大陸上隻怕早就被那神明奴役。
這裡是曾經的主體文明大陸,如今的遺棄之地。
那些熾烈的、灼熱的、看似充滿能量的光線,并不是真正的聖光,隻是假象。
這座大陸已經失去了所有能量,生機正在不停地流失,随着時間,不停衰敗。
“當年,我們把叔王的三滴血通過祭台送去了聖光大陸。”
白衣僧侶說道:“然後才有了你。”
他說的叔王,便是陳玄霸。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問道:“聖光大陸的人可以通過祭台來到這裡?”
“這座祭台隻能傳輸非生命的物體。”
白衣僧侶搖了搖頭,說道:“叔王的血并沒有活性,遮天劍也不是活物。”
陳長生說道:“但我是活的。”
白衣僧侶說道:“難道你現在還沒有明白?你被送回來的時候,隻是一顆果子。”
陳長生再次沉默了會兒,說道:“那我是怎麼生下來的?”
白衣僧侶說道:“同樣也是十月懷胎。”
陳長生明白了,帶着一線希望說道:“她還活着嗎?”
白衣僧侶有些憐憫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二十幾年前那個少女。
“你出生的時候,她就死了。”
陳長生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你們都是壞人。”
這句話裡的你們指的是白衣僧侶、黑袍,還有他的師父商行舟。
“聖光大陸一直想通過這個祭台,打通空間通道。”
白衣僧侶說道:“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十幾年前,他們等着商行舟用你發動神罰,或者用我的神魂為引。”
直到這個時候,陳長生才知道,聖後娘娘當年對戰三位聖人的時候,為何會對西甯鎮溪邊僧侶的神魂最為在意。
他看着白衣僧侶的眼睛說道:“如此說來,你是最壞的那個。”
白衣僧侶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沒有去過聖光大陸,但曾經感知過神明的力量,那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
陳長生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為敵前驅。”
白衣僧侶說道:“如果不是聖光大陸通過祭台向這裡補充能量,這座大陸早就已經徹底荒廢了。”
陳長生說道:“如果不是聖後,中土大陸也已經荒廢了。”
白衣僧侶說道:“我一直覺得天海聖後沒有死。”
陳長生想起來當初在西甯鎮,聖後娘娘曾經對這名僧侶說過,她自有傳承。
天海聖後的傳承究竟指的是什麼?是餘人和陳長生,還是徐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