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沐沒有想到,傅卓宸帶她去見的那個人就是蔣老爺子。
看到蔣老爺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喬思沐感到很是訝異。
“看到我很驚訝嗎?”蔣老爺子倒是顯得相當随和,面上也帶着一抹平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個鄰家的長輩一樣,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蔣家家主。
喬思沐除了在一開始剛剛見到蔣老爺子時驚訝,這會兒已經将心情調節得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心情,在位置上坐下,淡聲說道:“确實有一點驚訝,畢竟,據我所知,你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這裡。”
蔣老爺子是華僑,小時候也是在國内長大,隻不過後來移民到了國外而已。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對于有些移民者來說倒也不算什麼值得讓人驚訝的事情,或許是國内已經沒有在乎的人,在國外也已經生根。
但從她幾次和蔣老爺子的接觸來看,這個中老年人似乎有着非常深的國内情結,他的衣飾,又或是他家裡的布置,哪怕是他重用的人,幾乎都是國内的風格或是國人。
隻從這些行為上來看,他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國人。
可骨子裡有着這麼濃厚情結的人,從已經很多年沒有踏足過華國的土地,偏偏在這個時候,在他已經生病,并且還病得不輕的情況下,跋山涉水來到這裡,這很難不讓人感到驚訝。
“所以,我這不就來了嗎?”蔣老爺子淺淺地笑着說道。
至于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來,而今天卻又來了的原因,蔣老爺子顯然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
“不知道蔣老爺子跑這麼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喬思沐問道。
蔣老爺子直入正題:“我生病了,病得挺嚴重的。”
“看出來了,并且也看出來了您并沒有想治病的意思。”喬思沐淡聲說道。
聽着喬思沐以這麼輕描淡寫的話說出這有些殘忍的真相,蔣老爺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還不小:“不愧是喬教授,說話還真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不過,這樣倒是也更舒服,更輕松。”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喬思沐直接順着蔣老爺子的話往下說。
蔣老爺子再是笑了笑,而後繼續他的正題:“我覺得我應該活不了多久了,關于我的身後事,名下财産的繼承,我希望喬教授可以幫我一個忙。”
“幫忙?這難道不該是您的兩個兒子更操心的事情嗎?為什麼您要跑這麼大老遠的找我一個外人幫忙?”喬思沐提出自己的疑問。
蔣老爺子面上笑容不減,還是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向喬思沐反問道:“喬教授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如果我現在就将這些事情和我的兩個兒子交代,你該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那隻怕蔣老爺子活不了幾天了。
蔣老爺子像是看出來了喬思沐的猜測,淡聲地說道:“我身體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在乎活幾天,隻不過,昌恒集團到底是我努力奮鬥了這麼多年的心血,我不能夠看到我的心血就這麼白白沒了。”
“所以您到底想讓我幫你些什麼。”喬思沐直接問道。
蔣老爺子說道:“我準備了一份遺囑,你可以先看看。”
遺囑?
給她看?
喬思沐從蔣老爺子的手上接過那一份文件。
說是一份遺囑,但是蔣老爺子卻将遺囑分成了幾部分。
一部分隻有一些子公司的股份還有一些房産和資金,然後有百分之六昌恒集團的股份。
一部分和這些差不多,隻不過在數量上會更多一些,分到的子公司也會更重要一些,隻不過集團的股份隻有百分之五,比上面那一份少了百分之一。
一部分則是一些比較重要的公司和産業,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加起來的價值約莫是上面的兩份的總和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