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桁帶着幾分譏諷地說道:“所以,為了錢,你就算是将自己給賣了?”
蔣桁話語裡的嘲諷絲毫沒有掩飾,但易歆卻沒有半點被看輕的不悅或自卑傷心。
易歆擡頭看向蔣桁,眼神裡盡是坦蕩,很是清澈:“蔣總,你覺得,所謂的清白名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不等蔣桁說話,易歆就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對于蔣總這樣家财萬貫的人,自然會覺得為了一筆小小的醫藥費而出賣自己是一件很愚蠢,甚至下賤的事情。
可是蔣總,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幸運,從一出生就衣食無憂,或許你會覺得,你也很不容易,為了這個那個的合作項目,各種應酬,喝酒喝到吐。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去權衡到底哪個更重要,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隻有一個選擇,要所謂的尊嚴還是要我母親的性命。”
這不是選擇題。
“抱歉。”蔣桁淡淡地說了句。
易歆面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顯然并沒有将蔣桁的話放在心上,“蔣總,水已經放好了。”
蔣桁看着易歆那自始至終似乎都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突然升起了一些心思,似笑非笑地問道:“既然水已經放好了,不如就一起吧。”
他有點好奇,到底什麼事情才會讓眼前的這個女人撕下臉上的這一層冷靜淡定的面具?
“如果蔣總有這個需求,我自然會滿足。”易歆說道。
蔣桁神情微微一愣,而後大笑了一聲就自己進了浴室。
他沒有看到的是,一直表現得無比淡定的易歆,在他進了浴室後,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明顯松下來了許多。
她理智上知道有些東西就得舍掉,但那是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
但凡能有選擇,她又怎麼會想走上現在這條路?
現在,也隻是能再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
想着蔣桁已經進去浴室,所以易歆可以稍稍放松一會兒,不用緊繃着,卻不知道,蔣桁進入浴室後就打開了客廳的監控錄像,看到和剛剛神情明顯有着不一樣的易歆,勾了勾唇角。
“進來。”蔣桁揚聲說道。
易歆才剛剛放下來的心,頓時就再次提了起來。
蔣桁沒有蔣字彥這麼愛玩胡來,但也從來不是一個會為了自己未知的另一半守身如玉的人。
易歆剛剛的僥幸,到底沒能持續太久。
預想中會發生的事情,幾乎都發生了。
要說非要有什麼值得慶幸的是,蔣桁長得不錯也年輕,在那方面沒有施虐的怪癖。
第二天易歆醒來的時候,蔣桁已經在客廳吃完了早餐。
經過昨晚,易歆再看向蔣桁的時候,心情總歸有了些變化和波動。
一時間卻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蔣桁看着平闆上的合同,隻是餘光瞥了易歆一眼,而後就繼續專心于平闆上的文件,随後淡淡說了句:“過來吃早餐。”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打破了這一陣詭異的安靜。
“是。”易歆應了一聲,有些拘束地在餐桌前坐下。
剛坐下,剛拿起筷子,聽到蔣桁說道:“你母親的醫藥費,我已經讓人交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