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孩子送來了,直接交給鐘夫人,讓她帶着孩子離開,告訴她,鐘家的事,我不會進行任何幹預。”傅卓宸聲音清冷地說道。
他不會出手幫傅誠洋收拾鐘家,更不會出手幫鐘家度過這次的困難。
“是。”江高應下。
吩咐完後,傅卓宸感受到傅老爺子那打量的目光,一開始還想着不理會,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擡頭看向傅老爺子:“您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如果您覺得爸對鐘家的處理還不夠,您說,您還想怎麼做,我來補上。”
“臭小子,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睚眦必報的人嗎?”傅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
傅卓宸淡淡看他,“難道不是?”
傅老爺子頓時一噎。
他還真是。
當年一直逼迫傅老夫人的是鐘老夫人,如果鐘老夫人沒死,他指不定真會做些什麼。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什麼,人就已經死了,倒是讓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還能夠做些什麼。
而且,罪魁禍首可不僅僅是鐘家。
鐘家是因為貪欲所以上了黎山族的船,真正的操刀鬼,是黎山族。
“黎山族的情況,都查得怎麼樣?”傅老爺子問道。
傅卓宸淡淡看了他一眼,“您不是已經查得差不多,而且還都安排好了人開始幹活了嗎?”
當年的鐘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傅老夫人去世的消息更是不小,黎山族族長帶着懷疑對象精準調查,倒是很快就已經将當年的事情原委查了個清楚。
将月殁拿給鐘家的是現任黎山族旁支族長,親自下藥的也是黎山族旁支在鐘家埋下的棋子,确保傅老夫人吃下那藥。
那會兒鐘家的勢力比傅家的要更厲害,黎山族旁支并沒有将還在上升期的傅家真的放在眼裡,隻是秉持能多一分助力就多一份助力的想法,這才試圖通過傅老夫人拉攏傅家。
隻是沒想到傅老夫人說什麼都不願意,并且還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他們黎山族旁支的計劃,隻能将她送上死路。
之所以使用的是非見血封喉的月殁,也是因為黎山族旁支不甘心,希望傅老夫人能因此低頭,又或者能夠以解藥逼迫傅老爺子交出傅家資産。
可是他們低估了傅老夫人對傅家和傅老爺子的維護,甯願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讓他們能有威脅上傅家的機會。
傅誠洋好幾次想要去找傅老爺子,可那個時候通訊并不算發達,他也還年輕,他數次想暗中聯系傅老爺子都被傅老夫人發現并攔下。
傅老夫人不同意他找傅老爺子,更不同意他為了她去向黎山族的人屈服,傅誠洋隻能想其他辦法,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後才知道世界上還有柔加郡這麼一個神奇特殊的地方。
他找到柔加郡,找到聖地,也見到了姬莫君和烏元清。
按照聖地的原則,聖蟲是絕不能輕易給外人,可傅誠洋求得誠懇,姬莫君心軟才讓烏元清給傅老夫人試試。
可是那個時候的傅老夫人已經毒入骨髓,普通的聖蟲都沒有辦法幫她祛毒,除非用姬莫君體内的蟲皇。
以當時姬莫君的情況,蟲皇一旦離體,她将活不過二十分鐘,聖地長老們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讓他們的聖女冒這麼大的風險。
最後隻能幫傅老夫人稍微壓制了一下毒素的擴散,隻是傅老夫人體内的月殁已經到了後期,正是毒素擴散最快的時候,聖蟲對其壓制力已經不大。
傅誠洋和傅老夫人從聖地回家後沒多久,人就沒了。
所以,真正害死傅老夫人的是黎山族旁支,鐘家,是幫兇。
黎山族族長将當年查到的事情發給傅老爺子的同時,也将他知道的黎山族旁支的所有産業都一并交給了傅老爺子。
黎山族族長将這些東西交得這麼幹脆,一來他還挺喜歡傅老爺子這個人,二來他不想和傅家結下任何矛盾仇怨,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說誰最希望黎山族旁支出事,守不住他們的基業,那肯定是黎山族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