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你可以考慮下,冷餐會定在晚上七點,水邑青石酒店,回頭我會給你郵件,具體事項上面都有的。”
陳曉琳為人處事上,很有水平,見羅南熱情不高,也再不多說,笑着與羅南交換了通訊号,放他離開。
薛雷還在後面提醒:“别忘了回頭一塊兒去明?嶽舷贍嵌?。”
羅南把互助會的事情撇到腦後,匆匆趕回精密電子興趣社,沒過多久,便叫到了他的号。跟随小巧的引導懸空球,抵達維修區,這裡可要比大廳安靜得多。
可以看到,維修台後面,幾個年輕學生,正圍着一位中年技師,讨論着什麼問題。看到羅南進來,就有人看之前填寫的預約單:
“仿紙軟屏外力損毀……維修成本很高,也不一定能完整還原,找廠家更換更合适吧。”
羅南坐在台前,低聲道:“是dIy的設備。”
一句話讓半數以上的人都回過頭來。仍是看預約單的那位笑道:“能在仿紙軟屏上做文章,那很牛啊,為什麼不自己修?我看這個屏幕都五年前的了,正好升級換新的。”
羅南遲疑了一下,方開口道:“那人不在了。”
“哎喲,那真可惜。”
此時,中年技師也擡起頭,看上去是很和氣的一個人。他笑了笑:“那就拿來看看,有什麼好思路,碰撞一下嘛。”
“謝謝老師。”
羅南點頭緻謝,将仿紙軟屏從筆記本上取下,遞到維修台後面。
中年技師搭眼一瞧,眼睛就有些亮:“水母闆?這個可不好下手,很多外接模塊都沒有空間的,裡面是不是大動了?”
“拆機拆機,翟工您親自動手吧。”
學生們都在鼓嘈。翟工也不推卻,畢竟對于仿紙軟屏這種高度集成化的電子設備,一幫沒畢業的學生,手上是沒準頭的。
給厚度僅為o2毫米左右的仿紙軟屏拆機,絕對是一個需要細緻耐心的活計,翟工的平和性子正适合。他一邊拆解,一邊随口給學生們解釋拆機的要點和難處,深入淺出,就連對此一竅不通的羅南,聽着聽着都有了些基本概念。
可是,随着拆機進度的深入,翟工漸漸不說話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不隻是他,一些學生都看出不對勁兒,開始竊竊私語。
翟工确實是好耐性,花了足有半小時時間,将整個仿紙軟屏都拆成兩片,完全顯露出内部結構,才停下手。此時操作台的檢測設備自然切入,掃描各個部件的情況。
随着儀器顯示出各種數據,嗡嗡的議論聲更響了,終于,最早接單的學生忍不住對羅南道:
“喂,夥計,你不是故意來砸場的吧?”
羅南愕然,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這塊水母屏,不是大動,是根本沒動……好吧,是加了一個電池模塊,可是處理器、存儲模塊、信号收模塊、傳感器,特麼通通沒有,你平常拿這闆子當鏡子使啊?”
“不可能!”
羅南再是電子小白,也知道沒有處理器、存儲模塊,軟屏什麼的,純粹就是擺設,連鏡子都做不成。
這當然不可能,因為昨天他還用得好好的,各種軟件應用無礙,連草圖都畫了兩張,怎麼可能是擺設?
問題是,眼前這一幫子學生,再加上翟工這位技術大拿,有必要騙他?而且檢測儀器上的結果,也是明明白白,沒有任何造假。
面對十幾對不善目光的照射,羅南真的茫然了。
“你們讓讓。”
一直沒有開口的翟工,突然示意幾個堵在台前的學生讓開。等操作台前清空,他控制機械手,在翻開的水母屏背面,小心翼翼地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