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7頁)

不管四面看台上的看客賭客,白天的時候是哪家公司的老闆、哪個部門的官員,此時此刻,都徹底抛卻了矜持,盡情宣洩――看誰不順眼,噓Tmd,罵Tmd!

震天的噓聲裡,dJ都給壓得不敢做聲。

拳台上,瑞雯依舊閉目靜立;

拳台下,緊挨鐵籠的黑色玻璃箱前端,卻在無聲無間打開。

依舊黑沉沉的箱口,沒有露出什麼,可是對面的鐵籠裡,一直躁動的野豬,卻是“昂”地一聲尖叫,就像有把殺豬刀捅進它肚子裡。

格鬥場的噓聲被這刺耳叫聲強行斬斷,然後一衆看客就見到,籠子裡的野豬拼了命往外撞。撞得好生慘烈,竟是帶着整個鐵籠移位,将兩個并行的箱子硬生生拉開了快要三米的距離,一直撞到拳台上,還在不斷地用力,撞得拳台轟轟作響。

搞什麼!羅南有些惱火,也有些焦慮。

一場“祭祀”,此時正到關鍵時候。無數線條在燃燒雲海中呈現,搭建起更細膩的結構,那是人面蛛的強悍本能造就的,裡面蘊含着深奧莫測的法理。

羅南沒有試圖解析,人面蛛在層次上本就過他,強行解讀是沒有意義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這定型的祭壇框架,讓它保持穩定。

目前他做得不錯,祭壇上的兩位也做得很好。

剛剛格鬥場玩的一手花活,使得情緒濁流的供給有些散亂。那倒也沒什麼,一味的猛火,也未必能做熟飯,越是這樣小火慢炖的調節,越是能熬幹燒透。

這幫豬羊蠢物,簡直就是往自家棺材上釘釘子。

可這時候,野豬了瘋似地撞擊拳台,外界的幹擾驟然增強。人面蛛還沒什麼,羅南還真擔心瑞雯分心出岔子。

羅南在擔心,一幫看客們卻爽了。

“哦哦,這鬼把戲!”

故設懸疑、欲揚先抑的手段使多少遍,都是看客們的最愛,他們的心思被牢牢地勾了起來,什麼噓聲、罵聲通通不見,格鬥場裡竟然安靜許多。

這時候,黑玻璃箱裡終于有東西透出來,長長的分叉的長舌,貼着地面,一吐一縮,粗糙的表面上,萬億的感知細胞代替了眼睛和鼻子的作用,偵測外界的環境。

“蛇還是蜥蜴?”

“快開始吧,趕緊露個頭!”

似乎是感受到外界躁動的情緒,玻璃箱裡的那位終于探出了狹長扁的頭顱,看上去是蜥蜴類的。

但才探到一半,四面的看客們就覺得有些不對了……這腦袋差不多快兩米長了吧?主要都被狹長深裂的巨口占據,其前端幾乎要探到拳台下的鐵籠,可憐的野豬都要帶着籠子跳到台上去了。

由腦袋的長度計算身體的長度,玻璃箱子能裝得下?

事實上,仿佛是在空氣中遊動的柔韌身軀,足足探出了四米的長度,還有一段尾部沒有出來。

在這現身的一截身軀中,其嘴部就占據了一半的長度,這讓它的外形乍看之下,和鳄魚更為接近,但要高上許多,四肢非常粗壯,撐得肚腹遠遠離開地面,偏偏分叉的長舌還要垂落下來,貼地吞吐,看上去詭異又謹慎。

這是什麼東西?

羅南正疑惑之時,爆岩已是一聲低吼:

“我netbsp;

過糙的罵聲還未落下,怪物長逾兩米的巨口毫無征兆地張開,千百根細密森寒的利齒,密密麻麻排了四列,在鏡頭的忠實攝錄下,通過轉播屏,來了個特寫,清晰地呈現在每個人眼底。

滿場倒抽涼氣。

前突、咬合、閉攏、吞咽。

怪物就這樣做了一系列簡潔的動作,而在它前方,刺目的血光噴濺出來,重逾數百斤的野豬,包括圍攏它的堅實鐵籠,陡然就少了半邊――被那怪物一口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