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原本還想和大堂經理聊聊管理藝術,但長年在混亂中練就的利眼,現他最重要的情報源之一進入了酒館,于是他擺擺手:“由他吃喝又怎樣?B級強者,應該有這種待遇。”
大堂經理冷笑:“他一個祭騎士,沒有祭司在後面,算什麼B級!”
那也比你這個賣屁股的娘娘腔強出一百倍。
強尼心裡也在冷笑,但最終隻是道:“好了,這段時間任他喝。真要喝醉了,吐出一兩個公正教團的核心機密,轉個一兩手,一個酒窖都能賺回來……”
兩句話把大堂經理打掉,讓這個時刻掐着蘭花指的僞爺們滾蛋。強尼正感慨一位職業經理人應有的風度和見識,可往一層的吧台那裡掃了記,眼皮也跳了兩下:
血能量,那是隻能用榮譽積分等裡世界渠道進貨的級飲品,可巴澤不但鲸吞牛飲,特麼還用它澆頭!
這下子,連強尼都懷疑了,那混蛋難道是明知道股份撤掉,所以專門過來裝瘋賣傻打秋風的?
可作為老闆,既然話已吐口,隻能硬着頭皮堅持下去。而這時候,“情報源”已經上了二樓,他向那人招招手:
“嗨,黑箱。”
“伐可友,是鐵箱!”
“稱呼而已,沒什麼區别,不過你如果能拿出更好的貨色,我叫你寶藏都可以。”
故作親密地交換幾句髒話,再碰碰拳頭,兩個人在桌子兩邊坐下來,進入交易模式。
和強尼這種在協會挂名的外圍成員不一樣,鐵箱是夏城分會的行動組成員,是協會比較着力栽培的中堅力量。所以,在情報信息的獲取上,有着天然的優勢。
夏城分會以前的“八面漏風”狀态,鐵箱這種人至少開了一扇窗。也因為如此,面對逐漸收緊的内部紀律,這哥們兒也是滿腹牢騷:“現在真特麼混不下去了,我們純粹就是防爆牆,直面核爆,然後死得毫無價值。我一定要離開,越快越好……所以我現在很缺錢、缺路費!”
強尼呵呵笑:“看在合作多年的份兒上,我願意多給你籌集一些,可是最後的項目,我們必須找到亮點或爆點。”
“去你x的,也許我應該往你嘴裡加送一份爆汁肉丸。就因為你糟糕的态度,夏城的物價又提了一格。”
兩邊用親密和猙獰難辨的态度,進行密切交流,十五分鐘後,終于艱難達成一緻。鐵箱又一次籌得了他的“路費”,而強尼則收獲了某個福利院的相關信息,以及未來幾天夏城分會行動組的預定計劃。
不管價位是否稱心如意,鐵箱習慣性地黑着臉往下走,強尼才不會告訴他,這就是“黑箱”的由來――什麼,你說黑箱操作?他們這個層次還不配!
但很快,強尼就喪失了調侃的心情。就在這十五分鐘的時間裡,窯洞一層的吧台前,巴澤至少敗壞了兩個積分的美酒,順利地把強尼剛才的收益打掉一半,甚至還要繼續下去。
這下,強尼不隻是眼皮,連眉毛和蘋果肌都要跳動了,但他還真沒膽氣和這個夏城知名的肌肉男沖突……
是的,這就是最根本的理由。
強尼唯有眼不見為淨,繃着臉離開座位,回到他在更上一層窯洞的私人房間:情報是有時限的,他必須讓它們快點兒兌現。
然而剛回到房間沒多久,經常登6的暗網甚至還沒有通過審核,大堂經理就打了電話,其實也不用,強尼所在的窯洞已經在震了。
他隻聽到一個無價值的彙報:“巴澤叫住了鐵箱,把他潑了一臉,然後打起來了。
“我x這頭黑狗!”
強尼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問題是這毫無意義,最糟糕的是,一層窯洞的情況還很快失控了。
最初三十秒,“娘娘腔”還能向他哭訴資産損失和人員傷亡情況。但在一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裡,那邊就絕了聲息。
強尼立刻給“野店”的安保隊長打電話,可得到的消息讓他心血上湧,兩眼黑:他每月支付數百萬薪資的安保團隊,差不多已經全部仆街。至于請來看場的兩位頭面人物,他們甚至來不及和“無祭司加持的祭騎士”過招,便淹沒在莫名興奮的住客和酒客人潮裡。
現在樓下已經是一場亂戰。
絕大多數人是奔着一個目的來的,可僧多粥少――什麼千分之二、一百六十億,從來都沒有說過可以均分的。也許很多人都抱着“大佬吃肉,俺們喝湯”的念頭,可喝湯的人再少一些,不是更好嗎?
隐性的競争和打壓時刻存在,相應的敵視和仇怨也層層累積。在大目标下,這些“火藥”還可以有所控制,暫時碼放在每個人心底,但前提是,千萬别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