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頁)

見鬼眼如此說法,單怡也是福至心頭,靈光閃現,張口問出了今天最專業的一句話:“也不是見人就怼吧。您剛剛就不和我們一般見識,要達到什麼樣的标準,才符合互怼的條件?”

“這個嘛……”

鬼眼遲疑了一下,終于沒有回避:“按照咱們羅教授的理論來說,怎麼也要突破那籠子,比較自由地出入作用;按照通行理論的話,如果有人利用他這個理論,進入了淵區,基本上就是可以進入評價的标準……呵呵,這還早,還早,總要有個酵的過程。”

也在此時,圓形會議室内,羅南拿着電子筆,準備落下:“現在假設,我們要創造一個全新的構形,就要有一個框架選擇。在這裡我比較體意識的範疇,上千人的精神世界重疊在一起,在内外力量的影響下,形成了具備凡意義的特殊形态,還有一定的功能。但這還不是構形,因為它本身是在外力引導、壓迫下形成的,本身并不穩定,内部還比較混沌,一旦解體,在純粹結構意義上重組基本就是不可能了。

要讓它成為構形,羅南所說的“穩定”固然是第一要務,如何還原為合理的功能結構,也是需要重點解決的問題。

羅南并沒有提這些,他在台上侃侃而談,誰也看不出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構形設計的經驗,今天在講台上的演示,也是平生頭一遭:

“現在我們框架有了,設計思路也有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細化組構――目标很簡單,就是保證構形的穩定性,盡量排除内外濁流的幹擾,就這一種功能,所以沒必要搞得太複雜,隻需借助簡單的基礎結構,撐起這個框架就好。

“這裡應該注意,我們看上去是個建築設計師,但精神和物質層面終究是不一樣的,不能把物質向的結構代入進去。我們需要的是精神世界中的有效結構……”

前排竹竿再次舉手:“所謂的‘有效結構’,有标準沒有?”

羅南對他笑了一下:“你看我像是能給構形定标準的人嗎?”

竹竿也笑:“今天不好說,明天說不好。”

羅南不準備在枝節問題上延伸,他搖搖頭:“如果讓我現在說的話,所謂的‘有效結構’,隻要能實現凡力量的循環運轉就可以了。但我覺得,與其去琢磨那些全無根基的新結構,不如暫時去借一下既有的成果。”

他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工作區顯現出一張表格,上面是一連串單列出來的分解結構比對。經過上半段課程的與會者依稀記得,這些都在羅南解析“巴别塔”的時候提及過。就是從上面拆解出來的。

“這是我在休息時間,借助計算空間做的一個簡單分析。思路很簡單,就是要看同樣是構形,‘巴别塔’裡面拆解出來的基礎結構,有多少對‘凝水環’是有意義的――我上半場說過,如果給我點兒時間,也許我能用‘巴别塔’的思路,拼出一個‘凝水環’,這個分析就是一個可行性驗證。

“為此,我嘗試着拆解了一下凝水環,拆解得很失敗,具體結果就先不展示了,有機會我再放出來。但接下來我在這個基礎上,将兩邊拆解出來的基礎結構做了下比對,結果比較有趣。”

羅南用電子筆圈了一下重點,排在表格最上面的,是一對弧面楔形結構,肉眼去看的話,倒也差不多,後面的數據是924%,标注的是重合率。

“這對相似結構,左側的來自于‘巴别塔’,上半堂課我講過;右側的來自于‘凝水環’,是我大緻拆解的結果。然後大家也看到了,二者的重合率很高。

“雖說設置的條件可能有些簡單,結果僅供參考,可我覺得,隻一條就能證明它們之間聯系的價值了――它們在各自的構形中,起的都是穩定框架的作用。

“這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選擇。”

羅南如此**,是極其坦白的,等于是抹掉了一切神秘因素,将他的設計思路完全呈現在上千與會者、數萬圍觀者的眼中。

所以當他講到這個地方,深藍基地那裡,傑夫直接聯系各個組别的手下,要求隻有一個:“立刻分析可行性。”

在洛城的赫爾曼則對着他的律師團嚷嚷:“錄下來,都錄下來,這是抄襲,回頭隻要産品上市,我就讓他傾家蕩産!”

在夏城外海,“覽相觀”節目組内,單怡倒也漸入佳境,她試圖得到一個清晰的評價:“就目前的思路看,車先生認為能成功嗎?”

鬼眼沒有給她機會,倒是更加認真地翻看羅南的資料,嘴裡面還在嘟囔着誰也聽不清的句子。

不管圍觀者如何評價,羅南的講解和演示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此時的演講台上,他已經開始“動手”了。就在之前畫出來的圓環體框架旁邊,重新勾勒,嘴上也在講解:

“凝水環要注重水分子的凝聚效率,功能更複雜,所以有限幾個循環,就完成了所有的結構,裡面的優化無以倫比。但我們搞得拖沓一些也沒有關系,說白了,我們就是将那個基本結構重複拼接在一起――很傻對吧,我覺得也是。”

羅南畫得很慢、很仔細,比之前任何一次操作都要來得謹慎,但在與會者、圍觀者眼中,這個結構比凝水環也好、巴别塔也好,都要簡單粗糙太多。

說白了,羅蘭就是将那個弧面楔形結構稍做異化,堆疊排列在一起,組構成一個完整的圓環體。

如此結構,好聽點兒說是簡潔平整,難聽點兒說就是搭積木,這種思路就是三歲小孩玩樂高的時候,恐怕都覺得太1o。

會議室裡初期還很安靜,可當這個細化的圖形結構重複了兩三遍之後,嗡嗡聲漸漸起來了。

前排章魚扭了下頭,轉過來之後就遮住嘴角,低聲道:“不妙,我怎麼感覺這氣氛想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