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這位先生!”負責人想攔又不敢攔,隻是小跑着跟上羅南的步伐,試圖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先生,我們這裡是特設權限的私人會所,如果因為權限劃定的問題,給您帶來了什麼不便……
“我隻是路過。”羅南眼角都不瞥一下,徑直向前。
剛剛可不是這份說辭。
章瑩瑩腹诽一句,卻也不會給羅南扯後腿,揭他老底。
然而很快又聽羅南道:“高空舞台演出馬上就開始了,繞道的話比較遠。從你們這裡到演出場地比較快,從貴賓通道走的話,甚至可以直達後台,沒錯吧?”
“呃。”負責人有些懵圈兒,一時不知怎麼答複。
要說以他們會所的後台,這般簡單粗暴地殺進來,就算是市長的公子也要先扣下。可問題是,眼前的年輕人是組團來的,内間外間的保镖都被他那一幫朋友或手下攔個嚴實,可以作為保安用的多功能機械人,也莫名其妙地失控,直接就讓會所變成了不設防的地方。
好漢不吃眼前虧,更别說現場還有貴賓的安全,他不服軟也要服軟。
從另一方面講,羅南這樣的,肯定也不是凡人,但會所的貴賓信息上完全沒有羅南這個人的存在,偏偏這份老馬識途的模樣,簡直比熟客還是熟客。
還有這年齡……
負責人一個愣神的功夫,腳下變慢,再想追上去的時候,便被後面跟上來的軍政學員們淹沒了。
穿過噴泉池區域不久,就進入了柱廊區域。羅南穿行在白色立柱之間,與一個又一個男女擦肩而過,卻從不停留。一看就是心有定見……冷不防地,他突然轉換方向,急跨兩步,在所有人都糊裡糊塗的時候,一把揪住了某個白色立柱後面的人影,強行拖拽出來。
“你,你幹什麼!”來人也是吓得不輕,奮力掙紮。
其實這位的體格,比還未完全發育的羅南要大了一圈兒,然而已經正式覺醒的羅南,形神結構的強韌程度,早就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隻是稍稍發力,便讓這位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踉跄着從廊柱後跌出,慘遭一幹人等圍觀。
章瑩瑩眼光大亮:“哦哦,可疑份子。”
很明顯的,在周邊大片寬松、裸露的服飾中,這一位卻是現代休閑打扮,隻是脫掉了上衣,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多半是剛剛進到這裡來,還沒有或來不及換衣服,就被羅南抓個正着。
羅南一停步,後面的場地負責人就趕上來,章瑩瑩扭頭盯他:“瞧這打扮,是小偷吧?怎麼謝我們?”
負責人臉上見汗:“誤會,誤會!曹先生是會所的貴賓,之前也在這裡,剛才是出去了一趟……”
這倒提醒了章瑩瑩,回頭再打量“小偷”兩眼,問他:“剛才是不是在A2電梯口?”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羅南此前一系列反應,發端之一正是電梯口那邊的注意力偏移。
被扯出來的“曹先生”,年齡其實也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一開始激烈的掙紮無效,臉上就很是沮喪,與正常人的反應頗不相同。
再聽章瑩瑩說起A2電梯口,他臉上最後一點兒血色也褪了個幹淨,整個人就像經了一場噩夢――其實前面幾分鐘的經曆,差不多也就是一場噩夢了。
“這人是神研社的吧。”
身為羅南的保镖,秦一坤對其周邊人際圈子是下過功夫的,當然高德也是。兩位保镖彼此對照一下,便弄清楚了這人的身份。
曹山海,知行學院神秘學研究社的高級幹部,和副社長歐阙關系不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嗯,也就是八卦前幾天,這哥們兒嘴上不把門,幾乎辱及羅南母親,被費槿潑了一臉熱咖啡,又遭羅南冷眼盯視,以至撲街,狼狽至極。
說起來,曹山海對羅南肯定是有怨仇的,不過今晚直面羅南,怨仇卻代替不了勇氣。早前在A2電梯口,見羅南過來,本能地就躲,還不知搭錯了哪根神經,又藏到會所裡,被羅南來了個甕中捉鼈,直接揪了出來。
此時,曹山海的心态已經差不多崩了,緊張情緒溢于言表。誰都能看出這家夥心虛,心裡面肯定藏着事兒,這種膽色,稍微戳弄一下,大概就要崩掉。
羅南卻完全沒有再溝通的意思,或者說,看到曹山海的表現,對他而言已足夠。他松開對曹山海的鉗制,隻道:
“跟上來。”
至于跟上來做什麼,他沒說,曹山海也沒有拒絕的可能。身後一二十号政府、軍方的人馬,就算隻是技術人才,控制一個普通人也再輕松不過了。
羅南再走回原來的路徑,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