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過幾次,二者都是恍若天成,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正常。前面我也大緻研究了一下,這兩截紗巾結構特殊,材料特殊,制作方式也特殊,真正具備‘造物’水平的奇物啊!”
羅南自然而然地拿自家身上的裝備比較一番,剛搶到手沒幾天的“生化反應爐”,還是個殘次品,功能也不一樣,直觀對比不好說,但隻從虛腦系統存儲的設計圖紙來看,技術雄厚、制作精密有餘,真論那渾然天成的巧思設計,似乎還有所不如。
從金桐處得來的“束神箍”,大概也是這個水準。唯有承載虛腦系統的外接神經元,論不可捉摸之處,要勝過一籌。
當然,這隻是一個剛開始學習“造物”的萌新的一己之見,還要深入研究之後,才好下定論。
一念至此,那枚“單片鏡”就憑空浮
現,貼上了羅南的左眼,其實這并不是使用它的必須步驟,可人生不是需要一點兒“儀式感”嗎?
特定的小動作,可以幫助使用者進行心理暗示,更有效地集中精神。同時也能影響到對象目标。
便如此刻的蛇語。
受羅南眼睛直視,還有偏折光線的影響,在“單片鏡”的鏡片上,映着她的虛影,和羅南瞳孔的顔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詭谲的光影輪廓,其中分明盤轉着無法解釋,又無可抵禦的力量。
完全出于本能,蛇語想垂首避開視線,避免與羅南對視。可下一秒鐘,她的下颔微微一緊,竟是被羅南用手指捏住,半分也落不下去。
然後,就是一股向前拉伸的力量。
蛇語下意識輕呼一聲,被迫擡起下巴,膝行前挪了幾公分。
動作的産生很突兀,又更正常。
兩人的距離很近,但一前一後,羅南需要扭過頭來看,角度上并不舒服,捏住蛇語的下巴後,自然就要調整。
也虧得蛇語身段柔軟,真如一條裹在和服裡的美人蛇,貼着羅南的背脊、手臂、膝頭,逐分逐分地擰了過來,手臂勉強撐住榻榻米,保持着跪姿,最終與羅南正面相對,
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近到了對男女而言,極其暧昧地程度。羅南應該會有不自在的,至少他以為自己會這樣……
以為!
正是這個“以為”,證明了羅南如今的心思,與以往不同。
以前進行技術研究探讨的時候,羅南基本上是心無雜念的,一就是一,二就二,沒有其他元素介入的餘地。
可這回,他心裡并不太純粹。
蛇語卑微而親密的動作,引起了他心理的細微變化,幾十分鐘時間一直延續,羅南本以為是習慣了,可稍稍換一個角度,竟還能帶來全新的刺激。
一個出格的動作甚至心思,就帶起了連鎖反應。
直至蛇語調整完姿勢後的一小段時間裡,羅南腦中,任何像樣的解析都沒有,倒是來自于謝俊平等一幫損友的、專屬于男士交流的日常信息,一發地湧上來。
可以毫不隐諱地說,以前,羅南在面對貓眼、章瑩瑩乃至何閱音的時候,也是有一些類似念頭的,隻不過那是正常生理心理反應,但凡考慮到朋友交情,且是彼此尊重的關系,也不會進一步往下想。
此時,要是有那些道德感、羞恥心什麼的,或許也有些作用。
可是蛇語不一樣。
完全低伏的姿态、原本是仇人的前身、在體系中不可逆轉的地位差别……羅南從未在現實中與這樣的異性接觸,而且沒有任何交流的壓力,以至于存在一種微妙的不真實感。
明明是活色生香的女子,卻像影視劇裡的角色,或遊戲中的形象,符合審美,卻不符合心理上的真實。
然而蛇語是真實的,他的手指仍捏着蛇語下颔,有一些微動作,在光潔的皮膚上微微摩挲,體驗皮膚骨胳的質感和輪廓。
這裡有一些隐之紗作用的虛假成份,卻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以這種方式,直接探入蛇語心底的暗示和壓迫力,還有細膩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