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器傳來了白心妍的低笑聲:“這個确實是理解力的問題,當然也包含了一些小禁忌。作為受過嚴格培訓的行動隊主官,你應該具備這樣的基本素質。吉米隊長,你可以重新做一個計劃,按照流程報上來,我會給予公允的判斷,請你也相信我的基本素質。”
素質你妹!
天照教團的“真神”是大人物沒錯,可用得着你這麼委婉至乎谄媚嗎?
吉米隊長的眼角突突跳動,
如果正當面,他可能一拳砸過去,甩頭就走,可現在如果主動挂斷通訊,事情反而更難解決了。
真特麼縣官不如現管……
被派到阪城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麼一個僅是名義主管的女性手底下吃癟。
不應該啊!
白心妍确實是受量子公司委派的主管人物,在深藍實驗室也有很硬的關系,傳說中還是王钰的情人……但這都不成為她能夠随意否決一線行動主官判斷的理由。
吉米和他的行動分隊,原本直屬于深藍實驗室,但在實驗第7代機芯産品的時候,其隸屬關系就統一劃到了天啟實驗室那邊。
深藍世界的兩個實驗室,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天啟”都牢牢的壓住了“深藍”一頭。即使吉米隊長隻是新附軍,根基尚淺,也沒必要受白心妍的窩囊氣。
心裡念頭在瞬間的沖突之後,便有一方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吉米隊長咬了咬牙根:“這件事,我我堅持自己的立場和判斷,也會向實驗室方面彙報的。到時候,就請白主管你和嚴主管去溝通吧。”
“誰?”
那輕淡甚至是輕蔑的語氣,顯然和疑問沒有任何關系。
吉米隊長硬給噎到不能再說話,再說就是自取其辱,而且還把自己的上官和靠山給陷進去。
氣氛糟糕的通話終于還是崩掉了,吉米隊長險些捏碎了通話器。他陰沉着面孔,在倉庫角落裡轉了好幾圈,幾次想打通一個長途電話,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這種low爆了的告狀方式。
最終,他選擇用編發短信息的形式,斟酌了幾句勉強算是客觀的話,将這裡的情況描述了一番,給那邊發過去。
五分鐘後,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對面回複了消息,發信人為“嚴永博”。
消息非常簡短:“先看戲。”
吉米隊長怎麼說也跟了這位半年多,知道他這位真正的主官,所謂的看戲,并不是指阪城,也無關白心妍,而是其近期一直盼望的最大的樂趣所在……
那是在煙波浩渺的太平洋上,一出由資本力量主導的威逼利誘的戲碼,目前連戲台都還沒挪過去。
兩邊的主官都這樣一副态度,吉米隊長還能怎麼辦?
他想罵人,可在周圍或明顯或隐晦的目光注視下,還是硬生生的将這份情緒壓回肚子裡去。
後頸處,特種金屬似乎又在殷殷震鳴,隻是這回躁得難受,似乎還讓肩頸都酸痛起來。
拍拍後頸,吉米隊長又挫了下牙根,重重地踩着步子,回到情報台那裡:“行動暫時取消,但這些人都給我盯死了,一個都不能漏。”
情報文員不想多話來着,可有件事情必須要請示:“血焰教團的兩個人……怎麼處理?”
吉米隊長的黑臉膛上,透出了些青色兒,他盯住文員,那樣子在某一瞬間簡直像是要吃人,但最終隻是從牙縫裡吐出了兩個字兒:
“盯着!”
半下午的時候,憋了十多個小時的阪城雲層,總算凝結水滴,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殷樂撐着傘,護送着羅南,回到遊艇上。
蛇語恭敬迎候,為羅南更換休閑家居服,在最後提了一句:“大人,碼頭附近,似乎有人對我們懷有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