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剛才。”
“那老頭兒,你手裡有資料的,守雄,綽号‘老手’……”
“他自言自語的那個!”玉川瑛介臉皮發青,音調都變尖了些。
白心妍攤開手:“這哪能憑空猜得到?”
玉川瑛介很快控制住了情緒波動,眼神也越發犀利,裡面還泛着狐疑:“你就沒有一點兒思路?”
“你有看法可以說嘛。”白心妍又把問題推回去。
玉川瑛介盯住白心妍不放,裂開嘴笑,牙關卻還咬着:“思路不外乎兩個方向,一個是按照這位‘莫先生’的人物設定,為他找一位在血焰教團夠資格當‘姐姐’的對象……”
“嗯哼?”
白心妍随便應了聲,視線還是更多地停留在私人投影區中。蒂城那間會議室裡,兩排的談判人員已經開始互相握手了,搞得和正規商務談判似的……
其實也沒差别。
玉川瑛介面皮又有些發赤了,不自覺就加大了嗓門:“另一個,就要把範圍放開一些,搜索我們知道的、不知道的,裡世界強人中有‘姐姐’的人物。”
“哦,那就要麻煩許多。”
“加個篩選條件而已。”
玉川瑛介手指抽動,好像真要把指令發出去,他的眼神則還是粘在白心妍臉上,繼續詢問:“如果兩個方向協同一緻當然最好,但要是隻滿足一個條件,你選哪個?”
白心妍回過眼神,然後微笑:“當然是選最穩妥的那個。”
“你!”
白心妍繼續微笑:“現在免不了還要猜測,偏偏我們的猜測又都是不作數的,不如再往下看?”
說話間,她伸手劃動,把這邊的私人投影畫面,投入到房間的主投影區域,與北山湖畔的監控面畫并列。
“瞧,雖然目前二者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更深層面,早已經是暗流往來,隻等着敲開那層信息屏障……到時會發生什麼,你不覺得好奇嗎?”
玉川瑛介很煩白心妍這種繞來繞去的調子:“找個證人搞指認的意義在哪兒?‘莫先生’這個身份是真是假,他和血焰教團的關系是淺是深,誰關心?就算蒂城那邊成功轉接,并且指認成功,難道還能指望這位束手就擒不成?與其玩這種偵探遊戲,不如讓你那一隊手下直接動手,後藤義還能多看到些東西!”
“吉米隊長需要一把‘鑰匙’,打開自己的武器箱,永遠站在道義的立場上――這是一線人員難得的素質。”
白心妍仿佛對裡面七拐八繞的情節完全不知情,表現出了上位者的氣度,然而很快話鋒一轉:“玉川先生,你把對血焰教團的輕視,擺得這麼明顯,真的好麼?”
玉川瑛介冷笑:“喪家之犬,無根之萍,我就算想重視,也要看他們能否接得起!”
白心妍沒有立場為血焰教團辯解,她隻是聳聳肩:“一線行動人員的判斷,我們還是要尊重的。就算真有什麼問題,這裡又不是洲際飛艇,距離這麼近,還怕來不及反應嗎?”
“……”
玉川瑛介剛剛有些漲紅的臉皮,在這一刻又給磨白了,挺直的腰背也塌了下去,場面陷入了僵滞、尴尬還有某種未完全展現的疑慮之中。
便在這樣的氛圍下,客運碼頭那邊終于起了變化,後藤義從與“單片鏡”對視、圍繞“凝水環”閑聊的古怪狀态中脫離出來,進入正題:
“血焰教團的莫先生……”
“可以這麼稱呼我。”
“全名呢?在血焰教團的職位?”
後藤義逐步增加壓力,也緊盯“莫先生”的反應。依仗特殊的眼睛結構,他等同于是一個人形測謊儀,能夠對監控對象的呼吸、脈搏、皮膚濕度等進行細緻入微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