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件事挺奇怪……
“喂,喂,羅南,别走神!”
“啊……好的。”
随着外部作業任務下達,羅南披甲離開封閉區域,開始處理更複雜的事項,他的搭檔又回到了最初。
此刻梁廬也是全身披甲,在外骨骼裝甲的加持下,他的身形拔高到兩米三四,面甲冷酷森然,看上去威猛許多,可傳過來的話音并沒變化:
“别擔心,我已經給鹹竹士官說明了,你是獻祭了常識的那類人!”
“……謝謝。”
“鹹竹士官的暴脾氣,在後勤部門是有名的,他無家無室,一直留在部隊裡,性子是古怪些,說話也直,可心腸真不壞,你别上心。”
“哪能呢!”
羅南絕不會因為自身的愚蠢去怪罪别人,而現在煩擾他的,也并非是與鹹竹的關系,而是:
噪聲。
對“火焰地帶”這種異常規則環境,羅南确定不再探究了,心思都盡量不往上面靠。可不知為什麼,那噴薄燃燒的焰光,總是盤旋在他腦海中,若隐若現。
而且,隻要他視線往遠處的“火焰地帶”去,稍做停留,就莫名會有些眩暈感,更讨厭的還是那些若有若無的噪聲,在耳畔缭繞回旋。
難道這就是“火獄暴君”所控規則的反噬?可我還沒“切”呢!
羅南想不明白,相比之下,手中的工作就是清晰嚴密太多了。
按照羅南熟悉的地球時間,此時距離勾業尉官下達“構建阻擊陣地”命令那一刻,過去了大約六七分鐘,命令時限即将到來,阻擊陣地也已經呈現出了“非常明顯”的輪廓。
正如早先設計的那樣,這是一個以“坐灘”的土層巡遊者維修平台為基石,與周邊基建模塊高度協同,如同搭積木一般,重新填補進來的一塊“基本組件”。
就是“組件”大了些。
如果将六公鐘之前的“裂縫隧道”與當前的情景分别拍攝下來,做一個對比,就能看到:
在距離隧道前沿三百米的這個位置,原本被強行撕開的裂隙,其下部區域重新封堵起來,高度大約在二十米左右,已經可以算是一堵高牆。
其物料正是以搭建基建模塊的“築版蟲”為基礎,灌下了“土層巡遊者”大部分的能源儲備,并且接入了周邊時空堡壘節點,形成了較密集的能量通路,這才最終催化而成。
六分鐘内,高牆堅城一蹴而就,其内部更有多個功能區間一體成形,由後續跟進的防禦部隊,架設了偏光盾、近防炮、波束武器等等,将其打造成了頗具規模的阻擊陣地……
或許叫堡壘更合适些。
此時的堡壘中,已經不隻是他們幾個維修兵。幾分鐘的修建過程裡,前後有三個班組的防禦部隊,奉命過來支援,還有陸續到達的維修、醫護等特殊兵種。
另外,從前線激烈戰事中退下來的部分班組,也在這裡休整喘息,并根據需要進行臨時重組。
各種來源的官兵駐留在此,目前這裡已經安排下了七十多号人。
阻擊陣地的最高指揮官,也已經換成了剛從前沿陣地退下來的蒙帆校官。這位身上有傷,正接受治療,但思路清晰,雖是臨時接手,但在勾業尉官搭建的陣地基礎上,還是布置得井井有條。
特别是“制式陣列”的協調運作,在相對複雜的規則環境下,一個身經百戰的優秀指揮官,可以産生極大的正面推動作用。
陣地上七十多人,相較于隧道前沿的戰場一線,人數固然不怎麼起眼,可七十多個人共同架構起“制式陣列”,其中又不乏精銳士官、尉官,那份森然嚴密又周流不息的力量架構,仍給予了人們充分的支撐,仿佛每個人的精力都使之不盡,用之不竭。
再加上與時空壁壘的構形環境成功結合,内外協同之下,某些工作推動下去,簡直是一通百通,流暢自如。
正進行“外部作業”的羅南,有着最直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