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5頁)

羅南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兒,話說隔行如隔山,他不太理解江冢所謂的“技術”是什麼,也不知道她研究的具體内容,隻覺得這不太像是基因組工程的領域。

“你研究爛嘴猿,或者近似的畸變種?唔,這玩意兒算不算畸變種,都不好說。”

按照他對爛嘴猿的理解,這種純能量化的架構,更像是理想化的構形集合,要是他來做,就要從構形思維入手,由上而下、或由下而上逐級拆解,才能保留有足夠意義的部分。

顯然這并不容易。

由上而下,就像對徒手對一個大數進行分解質因數,原理乍看好理解,但當數值的體量和複雜性超過阈值,人腦會爆炸的;

由下而上,則很可能迷失在構形基礎結構的迷宮裡,花費大腦時間精力,結果發現繞了一圈兒又回到起點。

江冢又是以什麼方式去研究呢?

然而江冢否定了這方面:“啊,不是,我并沒有研究哪一類畸變種,但有收集多樣性樣本的需求。”

羅南好奇:“具體是什麼方向?”

江冢毫不猶豫地回應:“分布式畸變基因網絡生态。”

“啊哈?”

“是建立在基因多樣性基礎上的生态網絡設計,我們希望用成規模的畸變種基因作為基礎層級,在它們充分聯系、合作、學習、競争的基礎上,激發出新的更高層級……以超凡力量的形式。”

羅南皺眉:“聽上去有點兒像人工神經網絡。”

“事實上,都是采取了稀疏分布式網絡的數學模型,但在應用中會有不同。”

學術讨論到此為止,羅南無意在陌生領域涉入太多,否則可能鬧笑話。他捕捉到了另一個關鍵詞:“你說‘我們’,這可不像是私人請求――松平研究所還在運轉嗎?我記得那邊一直在賣資産,是覺得風頭過去了,又開始回填?”

見羅南有所置疑,江冢又有些緊張,她分辨道:“我對大澤教團運轉不了解,求取組織樣本,是為了接下來的研究!”

“當然與大澤教團無關。據我所知,你所在的研究所是松平義雄私人投資的。”

“這個研究項目是我……自帶的。”

江冢的辯駁沖口而出,中間卻又有個磕絆,多少消解了她的情緒,随後她的聲音弱了一點兒,卻仍然比之前要“硬”許多:

“我已經與研究所簽訂了協議,他們獲得的隻是這個項目中有關‘定向誘發’領域的專利,其餘的仍然在我這裡。”

“那應該是最具價值的一部分。”

“研究成果往往與‘應該’保持距離。”

旁邊,“老手”連連咳嗽,江冢終于醒悟,她是情緒上頭了,臉色有些發白,試圖道歉,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邊,羅南看江冢緊張到拳頭都握起來,卻還硬撐着不散架的肢體動作,關鍵是看“老手”在旁邊陪着笑臉,且眼巴巴看過來的表情,心下一軟,便緩和了一句:

“也罷,你們如何簽協議,我不感興趣。如果是你們背後的發包方,倒還有點兒意思。”

發包方?

江冢還是太緊張,以至于有些遲鈍。

“老手”又給她緩頰:“莫先生是指lcrf?”

江冢立刻反應過來,确實,以莫先生展現出來的實力層次,大澤教團這種體量,确實不在他關注的範疇之内。

能與他挂上鈎的,肯定是更高層級那些。

比如,松平義雄私人研究所背後,更大體量的投資機構,lcrf,也就是生命周期研究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