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将錄像退回到了前端角魔翻頁的時間點上,示意羅南去看:“你明白,分頁筆記嘛,都是活頁,随時能夠抽出來放進去,調整一下順序,乃至調整一下存儲的本子,都沒什麼問題。
“研究者就認為,這4本筆記,很有可能是從羅遠道先生,也就是你的爺爺幾十年來積累的大量筆記中,抽出并集合在一起的。
“這有着非常明确的證據,就是現在我們從這種渣畫質上都能看出一些,這些活頁的新舊程度并不一緻。”
羅南仍沒有說話,但沉默就等于認同。
“這些抽出來再組裝的活頁,是以什麼樣的标準做出的選擇,我所知的情報中并未顯示。也許那邊還沒有研究出來,也許研究出來了卻秘而不宣。”
血妖繼續點戳錄像中的模糊畫面:“能看出來,裡面的内容非常的錯亂,并不是秩序錯亂,而是每一頁上記錄的内容,甚至于當時的記錄人本身的狀态,都非常錯亂……這麼說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羅南面無表情,用研究人員的冷靜姿态表述:“從荒野後期開始,我爺爺的精神狀态确實很糟糕。”
“情報上也顯示,這些抽出來的紙頁,絕大多數都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作品……往最合理也最普通的角度去想,也許是羅遠道先生,或者是别的什麼人,也許是你父親啊、母親啊,覺得這些癫狂狀态下的記錄沒有意義,所以專門抽出來,避免給正常的筆記内容造成幹擾。至于這些筆記,就是集合留念?”
“……可能?”
“可是,從我們這些人習慣的角度去考慮,好像更有意思――那就是這些活頁本身,就是特殊的。”
羅南手裡無意識地轉動水杯,看血妖指下的畫面,喃喃低語:
“特殊?”
“至少扉頁是特殊的。”血妖不自覺已經摻入了他自己的判斷,“你前面應該看到了,那張扉頁還在的時候,整個筆記本都挺抗燒的,至少能夠自動降低損傷,像是某種保護機制。不過扉頁完蛋後,就瞬間失控――是失控哦!”
“沒錯,是失控。”
羅南手指無意識地翻轉水杯,速度并不快,裡面剛續了八分滿的純淨水,也明明還在翻滾搖動,卻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錄像第二次進入到混亂不堪的時間段,血妖啧啧兩聲:“看這場面,你能确定,這是保護呢?還是某種封印?那些活頁裡面,好像蘊藏着不得了的東西呢――明人不說暗話,羅老弟,我這次請你制牌作畫,有相當一部分靈感,就來自于此!”
羅南擡頭瞥他一眼,沒有回應,隻是繼續翻水杯,展現魔術般的控制技巧。
血妖并不在意,繼續道:“據我所知,老弟你的祖父,羅遠道先生,并不具備标準意義上的超凡力量,這是他無意的影響,還是有意的作為,需要辨析。但如果是後者,他便在這裡展現了一種相當高超的秘術……以前,那麼多人眼睛都瞎了嗎,竟然沒有發現?”
“誰知道呢?”羅南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
“至少你作為他的嫡親孫子,也不知道。”
血妖咧嘴而笑:“當然了,如果不是你的存在、不是你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創造的奇迹以及由此形成的聲勢和影響,也沒有人會再去關注荒野上已經廢棄的實驗室,也不會對這類東西進行研究,這些筆記本多半會繼續埋沒下去,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過度解讀……所以,老弟啊,事情由你而起,不知有多少人想在你身上找答案呢。”
“哦,這種人太多了。”
相較于爺爺留在荒野上的特殊筆記本,莫須有的“新位面”,肯定具有更直接、強烈的刺激性。
羅南債多了不愁,并不在意。
倒是反過來再看,這些流落在外的特殊筆記本,對羅南的刺激也是直接的、強烈的――血妖選擇的這個切入點,真特麼的精準!
第五百六十五章
交際圈(上)
到了羅南這個層次,随着他對“天淵文明”的了解持續深入。要說從爺爺留在荒野上的筆記中再有什麼震撼性的發現,可能性其實并不大。
羅南隻是難以接受:
明明是祖父的成果、留存,為什麼總是要别人發掘了、折騰了、破壞了,才輪到我知道?
是不是我表現得太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