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強拉入夥,這是不可抗力,還好解釋,但要是太活躍積極,真當那邊不會讓他好看?
問題在于,塔卡爾計較什麼,血妖心裡門兒清,但後者卻絕不是那種體貼後輩的慈祥長者。
血妖挑起半邊眉毛,對塔卡爾吞吞吐吐的态度,表示出明顯的不滿。
可沒等他再發話,羅南在旁邊戳他一記:“别浪費時間了,錄像再看一下。”
“嗯?”
“船上超凡種的數目有點兒多。”
羅南前後兩句,堪稱是風馬牛不相及。
偏偏血妖聽懂了:“是哈,早到的可不隻是咱們,星巫、康妮、黑獅……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你确定是他們中間的一個?”
“可觀測區域沒有找到,至少離他們很近……另外,也不隻是三個。我在想,如果那本筆記确實有特異之處的話,我可以嘗試往‘遠端’找一下蛛絲馬迹。”
“哦哦,你覺得那玩意兒會有什麼特殊的‘輻射’嗎?”
“你的錄像給我這種感覺。”
血妖聳肩。
很顯然,羅南在剛才“走神”的時候,已經把“翡翠之光”整個地搜檢了一遍。這種能力,正常人可能難以想象,但在超凡種級别的同類看來,并不算特别出格。
血妖甚至能理解到羅南當前面臨的問題:
精神感應這玩意兒,越是趨近于物質世界,交互幹涉作用的阻力越大,受到的幹擾越多,所能覆蓋的範圍、捕捉的細節越是受限。
更不用說,觀測對象中包含了可以部分扭曲精神與物質結構規則的超凡種。他們中間的每個人,自然狀态下都會形成對精神感應的扭曲和遮蔽效果。
在這種條件下,模糊定位相對容易,但要克服幹擾,準确搜尋一個體積不大“死物”,确實是個難題。
當然,就是難題,也是絕對高規格的難題。
對于大多數精神側能力而言,他們的精神感應受限于天賦和形神框架,基本上方“覺醒”就定性了,是什麼頻率就是什麼頻率,是“近地”還是“深空”,根本沒有讨論的餘地。
哪像羅南,看上去随随便便就能“變頻”,就像喝白開水一樣輕松?
便是“死巫”那老太婆,也是通過多年磨砺修行,才能在幾個實用性較強的區間相對自由地跳轉切換,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也隻有羅南,才具有這樣的思維方式――血妖能大概理解,但并不認同。
“何必這麼麻煩,我們一個找上門就好了。幾步路加幾句話的功夫,這是必要的社交,也比你的假設靠譜多了……”
羅南堅持:“是每個人幾步路加幾句話吧?看錄像的話,也許隻要幾分鐘。”
血妖就歎氣:“老弟啊,我那可是秘密渠道的高級情報,大庭廣衆之下放出來,是要得罪人的,你這不是賣我麼?”
羅南并非本體在此,有些事情總會麻煩些。
像是觀看錄像這種事,缺少内置播放設備,隻能外放。此前不是沒放過,可是在八杆子打不着的街頭咖座,和關系密切的現場,能一樣麼?
“是嗎?”
羅南很驚訝:“我還以為,你陪着我到展台,已經夠立場鮮明了。現在看來,真神的氣量比我想象得更突出呢……或者,默契度更高?”
“哪有的事!”
……現在的小孩子太特麼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