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超空間通訊的信号,穿透淵區極域,打破位面屏障,除了向遠端發射的那些,近處廣播是要有一個穿出、再入的過程,特别是在淵區,很容易就被淵區湍流幹擾成無意義的噪聲。
“其他分部的‘庇護所’,因為它們的接發結構,隻能搜索到這類信号,所以會比較有耐心做沉澱和辨析;換一個人,或者是在淵區、精神海洋中的固化和半固化構形,基本上會把這些當成是噪聲過濾掉……太不應該了。”
羅南的視線又指向貓眼,後者本能翻個白眼,并忠實映射到交流空間内:
“嗯,不應該。”
“所以,要讓大家明白這個信号的重要性,嗯,極端重要性。隻有明白這個,大家才會上心,會關注,會分析背後深藏的價值和意義。”
貓眼忍不住舉手:“boss,串味兒了……快成施政綱領了!另外,如果真有價值,你自己監聽不就好了?”
說到這兒,她突地反應過來:“你已經在監聽了?”
“你們也應該聽到了才對。這個時段,正好是新一輪廣播。”
在交流的同時,羅南的精神領域已經針對相應的信号做了優化,像貓眼、蛇語這些身處他信衆核心圈的人,隻要有心,都可以捕捉到相信的信息。
殷樂還隔過一層,但給血魂寺加一個優化也不費什麼事兒。
經羅南點醒,交流空間内的三位觀衆,隐約都聽到了一段?昀怖駁腦右簦?依稀仿佛戰後廢土上空,錯落流轉的電波。
經過相當一段時間的适應,三位觀衆才分辨清楚裡面的内容:
“這裡是……庇護所;
“世界正在毀滅;
“惡魔橫行此間;
“我們需要幫助;
“我們更要團結;
“我們需要更多的夥伴;
“請回應我們的呼喚;
“這裡是……庇護所;
“我們在這兒,希望也在。”
貓眼聽了兩三輪,忍不住呵呵:“是先入為主的印象嗎?這可不太對,關鍵信息全部沒有……”
“肯定不是原版。”殷樂對這一套很熟,“像教義多過求救,最多算是宣言。是已經和具體事實拉開距離,吸引目标人群好奇心的傳播手段。”
“所以可以确定是那個恐怖組織喽――你真準備留着他們過年啊!”
貓眼話鋒轉向羅南,後者坦率回應:“主要是大家想要在‘新位面’過年,總要留個念想。”
“……所以?”
“不用‘所以’。這個世界是普遍聯系的,但它們之間的聯系方式,大概率并不是因果鍊條,架不住人類普遍的思維方式是如此――大部分時間,我也一樣。”
羅南手掌再度從環形的“庇護所”版本界面劃過,視線卻和貓眼相對:“人類的作品大約如是。可如果确實有一個客觀的‘位面’或者‘事實’存在,相較于在抽絲剝繭的推理中被‘發現’,我理智上更希望它是在普遍又混沌的聯系中突然‘湧現’……那樣會讓我更踏實。
“問題是,好像大部分人并不這麼想。
“我盡可能滿足他們吧……在力所能及的層面。”
貓眼從“交流空間”、也從熟悉的迷茫狀态中抽身出來,回憶起那個由精神層面的信息所凝聚的“眼神”,下意識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