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這回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墨拉倒有些不耐煩了。她的頭顱後頂又偏轉,主動與羅南手掌摩挲,眼角似乎帶着鈎子:
“在找什麼?要不要再給你行個方便?”
羅南認認真真也老老實實地表示:“我是想,始終保持這種靈活結構,并維持在超凡水準,應該很困難吧。非常厲害的實驗……”
“素材。”
墨拉主動在後面加了一個詞兒,讓整句話的意思都變了。她似乎要通過其他的方式争搶主動,又一次詢問:
“要深入研究一下嗎?羅教授?”
“哦。”
羅南應了聲,然後“啪”聲微響,捏斷了她左手食指第一關節,看她修長蔥白的指尖,錯位成令人悚然的非自然角度。
墨拉“咝”了聲,竟然毫不動怒,隻是又翻個白眼:“你這人……”
羅南沒有再說話,他注視着墨拉扭曲的指尖,看那裡迅速充血、淤青……後面幾乎就是看着骨質細胞快速增生。
這不算什麼,任何超凡種都有相近的能力,隻是速度快慢略有差别。
可是,像墨拉這樣,分裂增殖的細胞,上一輪與下一輪組構模式直接大變樣的,已經不是常理能夠解釋的了。
而且,新生組織無縫接入超凡框架不說,隐然還有新的特質呈現出來。
至此羅南心悅誠服:“确實是很好的素材沒錯。”
如果這是硬造出來的,那還真是不一般的創意和研發能力。
墨拉低低而笑:“so,這就是我的價值所在。地球百億人口,經過初篩、選樣、實檢,加入血脈實驗的不過二十萬人左右,再除去胚胎組,大部分都是走量的低級别組。
“到我這個級别,大約有萬把人。能夠活下來,并且達到目前這個層次的,有且隻有我一人。”
羅南眉毛連跳幾跳,為墨拉話中的内容,也為她随意的态度。
話說到這份兒,不用指明道姓,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不出所料,又是李維。
但不管墨拉出身如何,在紛繁變化的形神結構中,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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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抓到超凡級别的組合,如果不是有特别的運道,就是有特别的能力。
也許那才是墨拉超凡能力的核心。
是什麼呢?
“好奇嗎?”
“有點兒。”
羅南幹脆放開鉗制墨拉的手段,反正沒有實際意義,再維持這姿勢,擺拍麼?
墨拉仍貼着玻璃幕牆,隻是挺直了脊背,倒不急于轉過身過來。她抽回手臂,就用剛剛折斷又愈合的指頭,在玻璃幕牆上,沾了她呵氣、粉底和唇印的污漬處信手一抹:
“這就要說到承别人的‘人情’了。也許你聽過這樣的話:天地設位,乾坤陰陽……”
驟然入耳的韻文,讓羅南猛然一怔,名為“熟悉”的刺激力量,在他近來愈發紛繁的記憶中猛地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