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第2頁)

要麼就是得到某些人授權後的專業手筆。

羅南得出初步結論的時候,何東樓才打電話過來,嗓音很是輕細,尾音還在打顫:“這是我能找到的最詳盡的資料了,那個,我就依據這些資料,大概說一說?”

“嗯,可以。”

羅南将資料頁面返回到最初,注視開端部分,那裡的核心區塊,正醒目呈現一幅三人合影。他對這張合影有些感覺,下意識開口:

“這張照片……”

第六百七十三章

未與歸(上)

照片内容看上去,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高大健壯的男子,以一個誇張姿态,彎臂曲肱,把自家的臂膀當成了單杠,讓活潑的女孩子在上面打滴溜;

旁邊的女士,眉眼間頗有英氣,此時卻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伸手過去似乎要和女孩子争搶那個單杠“玩具”。

“這是閱音姐一家三口的合影,男的就是修神禹修館主……啊,當時姑姑還沒有和他明确法律關系。”

“是嗎。”

羅南應了聲。他猜到了照片上的是哪些人,但換一個情境,他多半是辨認不出來的――第一眼看過去,實在很難将照片上的人影,與十年後的形象作對應。

時光流轉必然镌刻的痕迹,似乎完全脫離了本相。枯瘦與健碩、活潑與沉着、幸福與淡漠……截然不同的形象矛盾之下,強要說看到什麼眉眼相似之類,就未免太虛僞了。

可以想象,産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必然是在其後生命曆程中出現了斷裂式的沖擊。

這确實是想象,是羅南的憑空推斷。可随着何東樓介紹的深入,他才知道,變故的脈絡要比想象中埋得深的多。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85年,當時那位,我是說修館主,剛從深藍世界休假回來……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休假。”

何東樓還是太緊張了,羅南随口一說,就讓他節奏大亂,先前準備的開場白全都丢去了九霄雲外,說話的邏輯慘不忍睹。

但也正是這颠三倒四的描述,恰好符合照片給人的感受,仿佛從如流歲月中,随手抽出一刹那的剪影,前後分明有百絲千縷,切割不斷,梳理不清。

好吧,不管再怎麼美言,有堪稱詳盡的資料在前面頂着,何東樓的解說已經基本淪為補充陪襯。更何況,人眼攝入信息的效率還要遠遠高過耳朵……

但是,羅南有意控制着閱讀的節奏,使之基本與何東樓磕磕絆絆的講解同步。

這可以讓他有更多的餘裕去思考評估,發掘資料裡可能存在的隐晦細節,當然,也會對當事人的遭遇有更深的帶入。

資料顯示,修神禹是50年生人,比羅南的父親小4歲,标準的戰後一代人。

他少時漂泊,居無定所,但家學淵源,自幼習武。少年時夏城起建,他在近海艦隊與畸變種交鋒的隆隆炮聲中長大,所有父母親人都在這個過程中陸續身故。

修神禹的遭遇并非孤例,此後的生活,乍看上去與其他人也沒有太多不同。

他在夏城上學,又當兵入伍,但也沒有在軍隊待太長時間,退伍後做過一段時間傭兵、保镖,但工作換得極快,似乎從無長性。

唯一長期堅持下來的,就是習武修行。

何東樓沒有講,大約是不敢提。資料上給這時期修神禹的評價是:孤僻冷倔,拙于謀身,人際關系經營不善。

這倒和現在的修館主有點兒像了。

哦,資料顯示,修館主和薛維倫,也就是薛雷的父親,竟然還是戰友。也無怪乎薛雷會進入到他的道館裡。

羅南思路倒是有些偏移:當年的修館主,體型倒是和薛雷有點像,薛雷得以真傳,抛卻早年長輩的交情,或許也是修館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