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号人,形成了三四個圈子。
弗裡斯作為全場軍銜最高的“大佬”,以及聯誼活動的組織人之一,本應該站在“商業互吹”的最前沿,和淮城的兄弟們戰個一醉方休。
可不知他是喝醉了還是怎地,别人都不理會,就是攬住了查正那小夥子的肩膀,頭抵着頭交流。
隻是,并非是說話,而是面對面視網膜打字……
與弗裡斯隔了一個身位,趙汐把一切看在眼裡,真特麼醉了。
他酒量不太好,和淮城弟兄們拼了三輪,害怕出醜,就裝出一臉傻笑,退出一線戰場。仰靠着卡座沙發躲清淨。
大腦有點兒粘滞,可有些事兒多想想,也就明白了:弗裡斯多半是擔心,查正那小夥兒讓羅南吓個好歹,或者自暴自棄,頭鐵再去惹事兒什麼的。
當領導嘛,表現得再粗疏,手底下的不安定因素,都要好好處理……所以還是太麻煩了。
還是技術人員好啊。
趙汐自顧自傻笑兩聲,眼角卻瞥見有人影過來,忙加重呼吸,做不勝酒力狀,同時并腿讓開空間,讓人通過――與弗裡斯隔開的身位,就是為敬酒的人準備的。
然而來人并沒有過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大概是挨得近的緣故,趙汐明顯感覺到那邊的熱輻射源。
來人沒有說話,就那麼坐着,好像是和他一起躲清淨的……不對,弧形卡座沙發圍出的半封閉空間,原本嬉笑熱烈的聲響,猛然間就給掐斷了。
趙汐後腦勺在靠背上滾動,側眼去看:
“哎呦!”
感覺眼珠子和肩頸肌肉一起扭傷了,趙汐顧不得許多,腰背“噔”地彈直,酒起碼醒了一半:
“羅,羅老闆!”
趙汐也是後知後覺:這竟然是羅南坐下之後,大家頭一聲招呼。
弗裡斯放開查正肩膀,難得呆滞。
旁邊的小夥子比他更不堪。
這是被捉個正着?
高背卡座沙發形成的半封閉空間,以及遊戲機、牌桌上的噪聲,使得活動室裡的其他人暫時還沒察覺大BOSS的到來。
這更襯托出卡座這邊的僵硬氣氛。
羅南的肢體卻很松弛,或者是疲憊感?他坐在那裡,手肘撐在膝蓋上,弓腰塌肩,比趙汐更像一名半醉人員。
弗裡斯總算緩過神來,小心翼翼詢問:“羅老闆,你這是……”
“你們太吵了。”
“……”
“當是個玩笑吧。”
屁哦!
不幸擠在卡座這邊的所有人,心裡腹诽大約如是。
羅南也加以修正:“我是說,幫我拿杯……唔,冰鎮啤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