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搖了搖頭,神色怔忡,“應該開心的,隻是……”
“隻是什麼?”他輕聲詢問。
她看着應摯眼裡倒映的自己,眼神恍惚,語氣充滿了迷茫。
“隻是很害怕。”
她太害怕了,害怕這無緣無故地好。
溫杳雖然畢業就當了老師,可是在不同的階段,她也經曆了社會上的不同規則。
她見過太多的阿谀奉承,太多的勾心鬥角,所以她很累,不想再去考慮一個人為什麼對她好,一個人為什麼又對她漸行漸遠。
她也曾除了路嘉遇到過一段時間有過聯系的人,可他們隻是在那個階段需要彼此而已。而過了那個階段,他們就像兩條相交過後的平行線,漸行漸遠。
所以溫杳不太敢相信人心,她不敢賭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分量。就像曾經她不敢賭自己在江肆懷心裡的重量。
應摯察覺到她眼裡的失落和惆怅,一時之間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而溫杳明顯也不想再說下去,她自顧自地笑了一下,仿佛剛剛說那句話的人不是她。
“其實我很開心啦,很開心應先生對我的好。”
應摯微不可微地皺了皺眉,她在說謊。
可當他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别墅。
溫杳下車後,就跑去和羅曼蒂克和咪咪玩去了。
應摯看着她撒歡的背影,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形,整個人定定地站在冷夜裡。
記憶裡那個的她越發清晰,與現在的溫杳漸漸重疊。
當初他就沒抓住那個身影,所以現在他死也不會再松手。
——
晚上兩人就沒怎麼說話,一直到應摯去書房工作,溫杳才回到房間。
過了不久,羅媽敲了敲門,她打開門就看到羅媽手上端着一碗熱粥。
“太太,先生胃不好,晚上又沒吃什麼,我去給他送,他不讓進。先生聽你的話,你端給他,他肯定喝。”
溫杳看着那碗熱氣騰騰的粥,一時心緒不甯。
他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去給他吧。”她接過粥,雖然應摯可能也不會見自己。
到了書房門口,溫杳敲了敲書房門,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應先生,是我。”
裡面這才傳來了一句,“有事?”
聲音缥缈無力,這是溫杳第一次聽到這樣無力的聲音,心不免被一揪。
“羅媽做了一些粥,你要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