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換好工作服戴好面具之後,阮念瑾在那個包間裡已經點了好多酒。
我看了眼桌上那些昂貴的酒瓶,便知道今晚的小費不會低于六位數。
此刻的阮念瑾埋着頭,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灌着酒。
我伸手去奪她的杯子:“要是喝醉了咱們可就沒辦法聊天了。”
她微微擡頭,那雙醉意朦胧的雙眼中布滿了苦澀,傷痛和恨意。
放下杯子,我本能地撫上她的右臉,那裡微微腫着,瞧着讓人不免心生憐惜。
“阮總好久沒來了,一來就是帶着傷。”
阮念瑾抓住我的手:“不是我好久沒來,而是你好久沒出現了吧。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我意識出口道:“我病了。”
她一愣:“什麼病,嚴重嗎?”
差點說漏嘴。
我趕緊改口:“感冒而已,吃點藥就好了。”
她點點頭:“不是什麼重病就好,我身邊生病的人太多了。我再也不想聽到人家說生病兩個字。”
我與她一樣,不想聽到生病兩個字。
“好。你的臉為什麼受傷了?還疼嗎?”
阮念瑾搖頭:“不疼。或許真的是我錯了,我也不清楚。”
她向我徐徐道來今晚發生的事情,低智的妹妹,懷孕的繼母,失控的父親,和發瘋的自己。
她輕描淡寫地說着,要不是我當時在場,還真的無法感受那種特殊的,難以描述的情況。
問題是她講了許多,唯獨沒有提到我。
我忍不住問道:“你丈夫呢?他當時不在嗎?”
阮念瑾垂着眸,想了一會兒:“他在。”
“那你挨打,他都沒有幫你。他是個沒用的廢物嗎?”
自己說自己是廢物不犯法吧?
我本以為我替她罵我自己兩句,阮念瑾多少回高興點然後跟我一起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