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懷遠那張臉上剛剛還是溫和的笑意,此刻聽完阮念瑾的話,瞬間變得臉色鐵青。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他猛然站起身,對阮念瑾毫不客氣地回罵。
“今天沈銘來這與我道歉,替你說好話,我還以為你已經意識到自己那天晚上的錯誤。沒想到你竟然還是這副樣子?”
阮懷遠對阮念瑾這個樣子即生氣又失望。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氣氛卻如緊繃的弓弦。
父女倆面對面站着,目光如利劍般交錯着,仿佛能在空中擦出火花。
“錯誤?我有什麼錯?是你要娶她,是你逼着我叫媽,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阮念瑾咬着唇,眼眶泛紅。
我忍不住勸道:“念念,爸爸是長輩。”
門邊的阮念瑾立即将矛頭又對向我:“沈銘,這是我家,沒有你說話的份!你有什麼資格來替我道歉?做我的狗還不夠,還要來舔着我爸嗎?”
或許她此刻說得是氣話。
但這種侮辱的言語卻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我的心髒。
我艱難開口道:“你誤會了,我不想做你們阮家任何一個人的狗,我隻是想來幫你。”
阮念瑾的态度依舊強硬:“我的家事,不用勞煩你操心。”
她的紅唇緊緊抿着,下巴微微揚起,帶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阮懷遠無奈搖頭:“沈銘說你跟我像,可我卻覺得你的脾氣比我還硬,比我還臭。他是你自己挑選的丈夫,我是生你養你的父親,你但凡有點禮數,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一旁的傭人們噤若寒蟬,連呼吸和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
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阮念瑾和阮懷遠拎過來一通罵。
直到季月娴穿着寬松的家居服從二樓的旋轉扶梯下來,客廳裡的氣氛才算是稍稍降了一些溫度。
“老阮,怎麼又跟念念吵上了?我上次就跟你說了,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你不能再将她當成孩子那樣教訓。她在沈銘面前不得要面子嗎?”
這一句話,不僅将自己擺在慈母的位置,更是将阮念瑾和阮家掰成兩半。